云正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沉声说道:“女子私闯沙场成何体统?这般蓬头垢面,真是给相府丢脸!”
“父亲就不问一问,女儿上战场的真实原因?”云潇心下一冷。
“我没兴趣知道。你能不能跟你姐姐好好学一学,如何做一个大家闺秀,别给相府蒙羞!”
云潇冷笑连连:“或许我真该跟姐姐学一学,若我有姐姐一半恶毒,也不会险些命丧沙场了!”
云婵强行压下眼底慌乱,以帕遮面,故作伤心:“婵儿一心都为妹妹,妹妹何出此言?”
“你怎么能如此说你姐姐!?”云正廉有些不悦。
“姐姐可还认识这个?”
云婵慌乱抬头,一眼看见那绣着并蒂莲的钱袋,脸色霎时间变了。
这不是她用来收买杀手的钱袋子吗?
早知办事如此不利,她绝不会用自己的钱袋。好在就算云潇活着回来,那杀手也死透了,死无对证,怕什么?
云潇步步上前,凌乱的发丝配上脸上身上的血迹,笑容阴狠,宛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她特意换回战场上受伤穿的血衣而归,为的就是这个效果。
“姐姐,你可是终于想起什么了?”
云婵俏脸苍白,朱唇翕动,想着对策。
云潇轻蔑一瞥:“若不是姐姐好心鼓励我勇敢追爱,我又怎会头脑一热冲上战场送死!这个钱袋上的并蒂莲,是姐姐亲手绣上的,姐姐不会认不得吧?”
瞬间,辛姨娘的脸色僵住了。
“不是这样的……”
云婵眼珠一转,很快便又掩面流泪:“潇儿,姐姐已经不怨你偷了姐姐的钱袋了。你缺钱,大可以告诉姐姐,这些年你的要求,姐姐何时没有应承?”
云潇简直是气笑了,云婵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有两下子啊!
云正廉素来偏袒云婵,哪怕心下有数,明知云婵是无计可施的诬陷,依然对云潇怒声道:“混账!还不给你姐姐下跪认罪?!”
“我无罪,为何要跪?”云潇目光坚毅,语气坚定。
云正廉眸中出现几许怒火,好久没人敢这么忤逆自己了!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相贵为丞相,处理家事就是如此黑白不分?”
墨楚玄的声音凉薄,却带着几分令人发寒的冷意。
琰王的威名远扬,喜怒无常,肆意暴戾的名声更是人人知晓。
“老臣参见琰王殿下。”
云正廉微微行礼,臣子本分无可挑剔。
“此乃老臣家事,殿下也要插手吗?”
“云相家事,本王自是无权过问。”若本王不答应呢?”
墨楚玄轻抚腰间佩剑上的鹅黄色剑穗,语气低沉。
“不过云小姐此次上战场并未添乱,反而助我军凯旋而归。”
墨楚玄话锋一转。
“本王已经上禀父皇,父皇甚喜,要云小姐入宫面圣,论功行赏。云相家事怕是得延后再论了。”
“老臣多谢殿下为小女邀功请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