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时与他争吵的女娃也住了嘴,呆呆望着来人,不住感叹道“好美”。
无景朝歌本是冷着颜色,奈何这一大一小愣意十足,叫她忍俊不禁,终是缓了脸色梨涡乍现。
待两人皆回神暗自懊恼后她方开口道:“老远便听见诀少爷与这卖花女争吵,可是欠了买花钱?”
那卖花女一听,不等诀熙先回便抢答道:“正是正是!这少爷竟不带银子在身上,拿了我的花却不给钱!”
诀熙听此,气急:“哪是不给你!只是身上无钱,我已让人回去取了!”
卖花女不信,“那怎的大半日都不见回来?”
诀熙哑然。
朝歌料想两人定是不知官道上出了事,往日过了闹市再上官道,去往诀府倒是近路,便道:“昨夜官道封了,怕那人走的是小路,来往得更远了罢!”
诀熙闻之,方想起出门时父亲大人叫自己勿走官道,当时他只是随口应了几句,而后轿子走了这路他也未曾在意,而今提起,便问朝歌道:“今早家父也曾告诫诀熙莫走官道,这官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朝歌笑,“只是小事罢了,诀少爷无需担心,再过几日这官道便通了。”语罢,示意下人付那卖花女诀熙的买花钱,那卖花女道声谢后就去了别处。
诀熙本不曾在意,听她如此一说,便捧着花疑道:“敢不知小姐是哪家的闺秀?”
朝歌欠了身,答道:“小女无景氏朝歌。”
诀熙一阵惊呼,心道今日走得好运,竟和这无景氏宠女搭上了话。
世人皆传,多才如无景,天之骄子;冷情如朝歌,不顾生死。
他只看这女子飘逸似嫡仙,哪有半分冷冽气质。
如是一想,更是高兴,便从众花中取出一朵递给那人。
朝歌接过,道谢后复问何花,他答是蝴蝶兰,她便笑,赞了好看。
两人又交谈几句后相辞,各自回了轿,去了不同处。
待到双宣殿,还未来得及进殿便被告知风间思服昨夜一宿未眠,现下才被人服侍睡下。
无景朝歌不愿在殿内侯着,命人待风间思服醒后唤她过来后去了锦河旁的蘩亭。
尚未行到,忽听得身后有人唤她名,她遂顿住回身,就见风间寒辰立于那假山前淡笑望她,便行礼道:“朝歌见过二殿下。”
风间寒辰走至她面前,感慨道:“本殿与你同窗七载,你竟还是这般生份,连请安都这等拘谨。”言罢,虚扶一把。
无景朝歌顺势起身,暗想:若同你亲近,你那妹妹不知还要闹出什么乱子。
然嘴上却谈到别处,道:“殿下亦要去蘩亭?”
风间寒辰点头,招手唤一太监把那木匣打开呈至无景朝歌面前,询问道:“前几日西国使臣来我朝进贡,贡品中便有这箫,本殿只知这是上好的玉箫,你且替我看看。”
无景朝歌便抚了那箫一个来回,略一思索答道:“这箫玉体通莹,执起来也是温润,应是上好的暖玉料子。不过,”一顿,又道:“这箫从西国来,定是皇室蓝玉暖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