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猜她想说什么了,或许是指责我背着她去巴结景柳川,就像好多人骂我那样,又或许是看我太可怜想安慰我吧,如果是这样就好了,至少让我知道——在这个学校里还有一个人是关心我的。
所有人都讨厌我,连景柳川也跟我冷战了好久,我们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透明人,他看不到我,也不会因为我的任何事改变心情。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放学,我第一时间冲出学校。口袋里根本没几张钞票的我竟然破天荒地坐了出租车,因为我想早点儿回家,我怕被青池或者景柳川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至于白泽,只要我说点儿什么糊弄过去就可以了吧……
到了家,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破天荒地发现白泽竟然没在前厅,我不敢相信地往内厅走,还是没有人。
“白泽?”我的声音有点儿底气不足。
老天爷不会对我这么好吧?竟然连白泽都不在家,我连敷衍的功夫都省了。
我喊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回答,看看厨房里也没有人,便迅速钻进了一楼的卫生间。
不知道白泽做什么去了,可能出去买东西很快就回来了,我还是抓紧时间把书包和手清理干净吧,免得被他看到了又问东问西。
这么想着,我“吧嗒”一下锁上了卫生间的门,可是想想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眼睛望着上空思考了片刻,我立刻敲了自己脑门一下。
霜芽,你真的是笨蛋哪!书包上的油漆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清理干净的,等下白泽回来了,你还要从一楼跑到二楼,怎么可能顺利躲过他的视线哪!为什么不趁他不在,直接躲去二楼?
想到这里,我又扭开门锁慌慌张张地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头抠着黏在手上的油漆。
其实这个东西最难弄了……书包还好,可以先直接塞进柜子里,说书包脏掉了或坏掉了就能搪塞过去,可是手上的油漆如果清理不干净该怎么解释呢?真是讨厌!要整我就整啊,干吗往我的书包上倒油漆?这么缺德的事情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想出来的,被我知道他就死定了!
正当我幻想着把那个不知名的家伙“这样那样”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你在搞什么鬼?”
我顿时愣住了,好像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冰块,除了渗入骨髓的冰冷感觉之外,头也被砸得有些眩晕了……真的,还不如砸晕我算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整我?上一秒我还在庆幸白泽不在家,下一秒我就遇到了比白泽更难缠的人——青池!
天知道我有多渴望这只是我的幻听!
我抬起头,看到青池挂着别扭表情的侧脸和他耳垂上闪闪发光的耳钉,我的心都凉了。他那个表情分明就是在告诉我:我不是在关心你,我只是随便问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