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往私心里说,人家骆千军好歹给她浇了那么多年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就冲这一点,她也不能随随便便给他拴个阿猫阿狗回来。
“不用。”
骆千军一口回绝:“药你先拿着,明天再给钱。”
这……也行吧。
陶婳脸颊红红收回钱来,心说这男人宁愿自个儿担风险也不愿别人压着钱,性格倒是老实得很,这种性格的人在当今社会其实并不怎么吃得开,但陶婳还是挺欣赏的。
不管怎样,约定好明天她还会来药店,她的目的就达成了。
“谢谢你啊。”
陶婳扬起脸来冲骆千军笑,在夏日午后耀眼的光线里,她的笑脸像一朵蓦然绽放的花,连带着那双秋水般润泽的眸子,跟两颊上浅浅的酒窝,也变成了花丛里忽上忽下的蝴蝶,叫人看得心痒痒的。
骆千军呆了一瞬,又很快回神。
“不客气。”
他低下头,开始有模有样地收拾玻璃柜台里堆作一团的各种药品。
“骆大哥。”
门口忽然传来清脆的呼唤声,陶婳回过脸去,就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辫的姑娘提着保温桶走进来:“我妈做了鸡汤面,要我给你送点儿。”
“替我谢谢六婶。”
骆千军接过保温桶,转身去找碗,那姑娘东西送到了也没急着走,一双不大不小的丹凤眼含情脉脉看着骆千军的背影,竟是完全无视了陶婳的存在。
陶婳双眼一亮,嘿?有门!
要不怎么说男人都是瞎子呢?这姑娘眼里的情意都满得快溢出来了,他竟然还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去她那里求姻缘!
满是兴味的目光在骆千军跟白裙姑娘身上转了几转,陶婳努力抿了抿不停上翘的嘴角,右手偷摸抚上桃花荷包,把那一大团红线取了出来。
嗯,红线该怎么绑呢?是在两人身上各打一个结吗?或者打个活扣,趁人不注意套到他们手指上去?
从没实地考察过月老工作现场的陶婳认真考虑着,怎么想都是第二种法子听起来更轻松一点。
指尖轻轻一勾,一根红线就被扯下来,黏在她圆润的手指中间。
先系个活扣。
陶婳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小心翼翼地开始打红线结。
凡人看不见红线,于是在白裙姑娘的眼中,店里这个红衣女人正在跟神经病一样专心致志小心翼翼地玩手指。
白裙姑娘:……
这人怕不是傻的?
红线轻飘飘软绵绵还有点滑,并不是很好操作,陶婳好不容易打出两个活扣来,一抬眼就看到白裙姑娘饱含深意的眼神。
陶婳:……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门外目睹了陶婳犯傻全过程的妙贞忍无可忍,快步走进来把人拽出去,施了个障眼法把两人身形隐去:“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用根吸来的水吗?不会隐身进去给他们拴红线?”
“对哦!”
陶婳一脸恍然大悟:“还是哥你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