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出于何种目的，苏衡景还是平着脸拒绝了：“长乐，你是圣上亲封郡主，又是长公主独女，身份非同一般。我与你，并不相配。”

顾明霜不以为然，反而据理力争：“正是因我集万千宠爱，才敢向先生表明心声。若先生担心圣上不允，我去说。”

女子言真意确，脸颊蕴含羞涩，嘴角上扬，眼底有着无谓与期许。

她这样，让苏衡景的心咯噔了下。

谁也没有说话，场面寂静无声。

半晌，苏衡景的嘴角轻扬，常常挂着的假笑又上了个高峰，冷着张脸，轻轻的呵笑出声。

“郡主今日所说之话我权当没听过，今后，郡主莫要再提。”

这是正面拒绝她了？

若不是知道他听到告白的话时脸色有异，她差点就信了这些鬼话。

顾明霜嘴角微微上扬了个弧度，却表现出情绪很低落，恹恹的。

翌日。

顾明霜照常去上学，只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气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连老学究的课都难得没有打瞌睡。当然，她也没有认真听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整节课枕着手臂看向窗外。

这样异常，引起了那几位公子小姐的注意。

“她这日怎的了，像是有什么心事。”

“的确，不似平时那般活泼。”

“奇怪，我看她昨日是跟苏先生在一起的，今日来，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

几人窃窃私语，纷纷说出猜想。

少女听着议论，脸色无澜，心中却窃喜不已。

相信有了一上午的舆论传播，关于她情绪低落提不起兴致的事，该传到苏衡景耳中了。

顾明霜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整个书院的学生或多或少都会知晓一些。

有这样的影响力，苏衡景想不知道都难。

苏衡景在旁边教舍上课，此时已下课，大多数学生已经走了，只剩下几位还在奋笔疾书抄写笔记。他站在讲桌后，低头看着课本，注意力却有些不集中，时不时抬头看向外面。

从没有看过苏衡景这样，底下学生也不抄笔记了，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苏先生这样，莫非与长乐郡主有关？”

几人一听，齐齐看向他，露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听说长乐郡主和苏先生昨日一起出去游玩，今日回来，两人神色都有异样，他们……”

“咳咳，该不会是我们猜测的那般吧？”

“别说了，别说了，快看外面。”

顾明霜抱着课本怯怯的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看向苏衡景，像是怕被赶出去。

众人哪里看过顾明霜这般小心翼翼伏低做小过，一个个竖起耳擦亮眼看八卦。

苏衡景看她出现，眉宇微不可见轻拧了下。瞬时，他又扬起职业性假笑，“郡主找苏某？”

顾明霜轻轻摇头，看向齐炀。

突然被点名的齐炀，反手指着自己确认。

目送两人离开，苏衡景脸上闪过一丝戾色，心底腾升一抹奇异感觉，很快又被他压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