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官方都说了是自杀,那是不是我想多了。
父亲给老师傅打了招呼,“那我到点再来去。”
“行,你们先去逛逛。”
看着发愣的我,父亲叫了一声,“邪琴,想什么呢?”
老师傅摸了摸我的脑袋,“儿子长的真机灵。”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妈妈。”
父亲先是愣了一下,“嗯,哦,你妈搬去市里了。”
“那我们去市里看我妈吧。”
无缘无故,刚才还好好的父亲突然雷霆大怒,转过来恶狠狠的盯着我,“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带着我去了县城一家很偏僻的发廊。
这里的发廊门是半掩着的,只留下月亮湾这三个字很显眼。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打开门做生意。
父亲刚走到门口徘徊,就听见有女人站在发廊门口,衣着单薄,皮肤上颜色鲜明,不断的向父亲招手。
发廊内拉着窗帘,灯光昏暗,虽然炮弹炉很暖和,但却弥漫着一种怪异的味道。
我分辨不出这样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父亲交待我在外面理发,而他却和两个女人进了后面的包厢。
父亲出来时,我已经理好发坐在板凳上。
迈出发廊时,已经小晌午,在农贸市场吃过一顿大餐后,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十分钟后,一辆普桑停到农贸市场门口。
一名身材婀娜的女人从车上下来,不过她却用黑纱包裹着脸,看不清她的面貌。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坐轿车,那年我7岁。
车内皮革和女人的香水味交织着。
前排传来女人的声音,“这是你儿子?”
父亲点点头。
“老爷子的活全托付给你。”
父亲恭恭敬敬,“放心吧。”
说完,女人塞给父亲一个档案袋,就当父亲起身要接过档案袋时,女人突然停下。
“你这一行叫做?”
“刻碑匠。”说完这三个字,将女人手中档案袋接过。
我傻傻的坐在车上,父亲捏了捏档案袋的厚度,满意的说了声“谢谢。”
女人和刚才的铁匠铺老师傅说了一样的话,“儿子很机灵。”
这次进城,父亲带着我耍了把阔气。
以前爷爷在的时候,家里情况不好,当然,这个年代大家家里情况都不好,每次进城吃的最好的便是一碗砂锅。
除此之外,会视情况给我买一瓶汽水,这我已经非常满足。
可这次,父亲楞是从头到脚给我换了一身新行头。
这一切的直接原因就是那位轿车里的女人给父亲的那沓钱。
一个刻碑匠凭什么拿人家这么多钱?
只有与其相等的功劳才能交换,我们刻碑匠能换这么多钱的功劳当然不可能来源于那些墓碑,而是黑处那只鬼。
我问过父亲,父亲告诉我,如果我愿意,我以后比他挣的更多。
冬天的阳光是短暂的,刚到村子,已是近黄昏,只留下最后一律晚霞还在挣扎。
回到家,父亲将爷爷坐过的用竹子编织的椅子搬出来,坐在大门正对面,端着一缸茶水,里面是今天在城里新买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