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你是要跟家里人联系吧？”

说着，直接掏出了一部老年机，递给了沈潇潇。

五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让她单单只为活着，已经耗费了全部心力。

以至于五年前的恩恩怨怨都忘了。

现在的她，只记得这个电话号，也只愿记着这个电话号。

电话被接起，沈潇潇刚喂了一声，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妈。

对面就传来了老人激动的声音：“潇潇，是你么？”

沈潇潇鼻子一酸：“是我，姥姥，我妈呢？”

“你妈她……已经被顾庭霄害死了。”

艳阳高照，她脑中却闪过一声晴天霹雳。

“潇潇，快来医院让姥姥看看你吧。能看见你还活着，姥姥就是死了也没遗憾了，我在……”

顾不上伤感，沈潇潇胡乱的把电话还给老奶奶，道了谢，便匆忙地向医院跑去。

偷渡回国，她身无分文，连鞋子也在游回海岸时，被冲走了。

坐不起公交，她赤足一瘸一拐的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医院。

无人能想到，今日这个烂衫乞丐，就是五年前，人们交口称赞的‘哈市第一名媛’。

医院。

病床上霜鬓的老人，看着门口站着的沈潇潇，当即便红了眼眶，枯瘦的指尖都在隐隐发颤。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沈潇潇难受的要命，却一滴眼泪也没有。

五年苟延残喘，早让她哭坏了泪腺，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呦，这不是沈大小姐嘛。五年前害死了顾庭霄的妹妹，又害死了自己母亲。

秦家因为你在这五年里受了多少气，破产不说，还负债累累，如今你还有脸回来看你姥姥？”

一旁，沈潇潇的二姨没好气的念叨着，一双吊稍眼中满是怨恨。

沈潇潇垂下头，原本勉力挺直的脊背，瞬间佝偻下来。

二姨说的没错，是她害的母亲秦家事业一落千丈，整个家族从云头跌落污泥之中。

可那个男人明明答应过她，只要她自愿接受惩罚，就放了秦家。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没有收手？

明明那些莫须有的罪责她都认了，他还是不肯放过秦家。

顾庭霄，就这么恨她么？

“傻愣着干什么呢，扫把星！你姥姥的医药费没了，如今既然你回来了，也该拿点钱出来吧。别忘了，秦家的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一字一句，宛若一把尖刀***沈潇潇的心脏。

她痛的不是秦可卿对她的态度。

让她痛的是，秦家是因为她才落得如今地步的。

“潇潇才回来，你说这些干什么！”

秦可卿正要辩驳，沈潇潇抢先开了口：“姥姥，我会拿出你的医药费。”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便拖着消瘦的身子离开了医院。

——

海天一色。

哈市唯一一个‘黑’‘白’交接的地方。

沈潇潇站在后门处，坚定的走向看门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