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玉哑然。是啊，她又能如何，她的骄傲和自尊容不得她做任何疯狂的事情。她这二十五年，做的最疯狂的事情，就是瞒着家人报了警校，如今，她已经再没有当年的勇气。

“我知道了。”

………………

到了深夜的时候，顾晓就比较尴尬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办公桌。白天的时候，顾晓都是坐着的，可这到了晚上，她总不能坐着睡觉吧。

可是……

顾晓看了眼闭目养神的许染风，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没有被单和被褥，她也没办法打地铺啊……

许染风还是个伤患，她也不能把他踹下床去。

顾晓很苦恼。

蓦地，许染风突然出声：“顾晓。”

“啊？”顾晓有些心虚，故而半点不敢去看许染风。

“扶我去厕所……”许染风说的一脸平静。

“……啊？”顾晓以为自己听错了。

许染风看向她，依旧面无表情：“尿急，扶我上厕所。”

“……”顾晓下意识道，“你前几天都不尿的吗？”

“……”许染风觉得，自己果然是和她说话太温和了。

顾晓见许染风僵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小脸一红，然后小心翼翼绕过他的伤口将他扶了起来。

其实许染风走没问题，就是从躺着到坐着的阶段比较艰难，因为会牵扯到伤口，所以身体上会相对痛苦一些，前几天没有人帮他，他咬着牙愣是用了半个小时坐了起来，现在有人用了，他又不傻。

扶着许染风到了厕所门口，顾晓脸蛋红的透血，却还是咬着牙问：“那个……要扶到马桶上吗？”

不要两个字都已经在嘴边，可看到顾晓这副样子，许染风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恩，要。”

顾晓耳根子都要一起熟透了。

走到马桶前，顾晓突然想到，许染风不能弯腰……

“那个……要帮你脱裤子吗？”话说出口，顾晓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许染风目不斜视，一脸坦然：“嗯。”

顾晓觉得，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可她似乎是忘记了一件事情，男人上厕所根本就不需要弯腰。

手指颤抖着解开他裤间的铁扣，她深吸了几口气，就在她准备要一鼓作气往下拉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拉住了她。

许染风的手指很漂亮，骨骼分明，根根纤长。

“可以了，出去吧。”许染风的声音有些低沉。

“啊？”顾晓诧异地抬头，正好撞进他眼中的黑色旋涡。

他的的瞳孔很黑，犹如黑曜石一般，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许染风的眸色有些深沉，他哑着声音道：“我说可以了，出去。”

顾晓回过神，慌乱地低下头，然后跑了出去。

把门带上后，她在门外喊道：“那个……好了叫我。”

许染风松了口气，刚刚，他竟然……许染风蹙了蹙眉，然后开始很艰难得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