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云姨看到她有些错愕，现在是寒假时间，她平时都九点多才起来。

云姨早，我等会准备出去。顾盛夏坐了下来，小声地问，云姨，我哥出去了吧？

云姨一脸开心地说：少爷还没有下楼呢，你们今天真奇怪，你起早了，少爷起晚了。有段时间没有见你们一起吃早餐了，今天你们可以一起吃早餐了。

顾盛夏怔了怔，她计划错开他在的时间，没想到却刚好撞上。

她正想起身找个借口离开，却听见顾光年下楼的声音，一阵恐慌感袭来，连个先离开的借口都想不出来。

曾经是她天天缠着的哥哥，现在却连抬头看他都不敢，只是糯糯地说了声，哥哥早上好。

听云姨说，你昨天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他的声音明明那么好听，却冷得让她后背发凉。

她的心沉了沉，不敢抬头。

事实上，她的眼里现在已经夹杂着眼泪，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

该来的躲不掉。

她本来就做好了在这里吃最后一顿早餐的准备，她现在害怕他此刻就让她起身离开这里，她还没有跟云姨好好告别。

尽量控制不让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回应了一声嗯。

把头抬起来。

他的话向来都跟下达命令一般，她不能不从。

缓缓把头抬起来，眼泪已经被逼了回去，眼角还闪烁着一点泪花，不过他从来不会注意到她身上的细节。

我说过，你满十八周岁之后就不能再喊我哥哥。

他目光锐利的看向她，放下手中的筷子。

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逼回去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顾盛夏，别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爸已经死了，你当第三者的妈也死了，你这份可怜的样子装给谁看？

顾盛夏的手缩到了桌下，两个拳头握得很紧，想要控制眼里的泪水，可是眼泪像决堤了一样，根本控制不住。

这就是他眼里的她。

一个小三的女儿。

一旁的云姨见少爷突然发火也不敢上前说话，她都能看到小姐在瑟瑟发抖，只能默默地心疼。

顾光年起身，离开餐桌。

少爷，你不吃啦？

没胃口。

他的语气里满满的嫌弃。

顾盛夏的指尖掐进了肉里，但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是她让他没胃口了。

放心，她今天就会彻底地消失。

云姨见少爷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赶紧上前去抱住她。

顾盛夏像是有了一个短暂的庇护所一样哭了出来，不过还是带着压抑的哭声。

她自己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敢放开声音哭了。

小姐，你别往心里去，少爷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表面对你凶巴巴的，内心还是对你很关心的。

她知道，云姨是在安慰她。

他会关心她，太阳得从西边出来吧。

如果真要让云姨举个例子，云姨肯定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