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沈素兰不止对敌人狠，对自己——也挺狠。

“爹。”沈知锦上前，给沈大爷福了福身，面带笑意：“爹这会喊女儿过来是有何事？”

沈大爷看着沈知锦，心情复杂：“你打了你三妹妹？”

文姨娘在沈大爷话音落下时就赶紧开口：“爷，你这话说重了，只是姐妹间的小矛盾，哪里用得上打这么严重。”

沈知锦并不否认：“是，女儿打了沈素兰。”

不止不否，还特意强调了一遍。

“这就是你的态度？”沈大爷被沈知锦的这番不知悔改的态度气到了。

沈知锦不急，慢悠悠地看了文姨娘一眼，开口：“姨娘不是世家出身，在教育子女上，到底有太多不足。今日，只是女儿的一巴掌，若是到了外头，被旁人听了去，可不止是这一巴掌的事，丢了性命不说，少不了，还得连累我们整个沈家。爹这会不喊女儿，女儿晚些也得和爹说道说道此事。”

沈大爷立刻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沈素兰，问：“她说了什么？”

沈知锦不答，而是看向了沈素兰：“这话不如就由她自个儿说，免得到时候又成了我添油加醋。”

沈素兰见沈知锦如此平静，心下就已经暗叫不好，此刻见她主动将话带到自己身上，心里的那股不安就越发强烈了。

但脸上火辣辣的疼，又让沈素兰咬紧了嘴唇，她不甘心！

“示爱宦官，又与外男同行，女儿觉得二姐姐的行为有所不妥。不过，二姐姐想来应该自有自己的原则，是女儿多嘴了。”沈素兰低下头去，显然准备是告状告到底了。

沈大爷重新看向沈知锦：“你三妹妹所言可真？”

沈知锦点头：“的确如此。”

沈大爷见沈知锦如此平静，倒是不急着生气了，问：“你作何解释？”

“爹知道送女儿回来的是什么人吗？”沈知锦反问。

“别卖关子。”沈大爷瞪了沈知锦一眼。

沈知锦笑着瞥了沈素兰一眼，回：“苍公的心腹暗卫。”

“谁？”沈大爷直接就震惊地破了声。

苍慎的人，沈大爷还勉强能接受一些，但都动用上暗卫……也不怪沈大爷如此惊讶。

沈大爷干咳了几声，端正了姿态：“是苍公的人，那的确不好推辞。”一来苍慎的权势大，二来，沈知锦前头示爱，后头就拒绝，岂不是直接打脸苍慎。

“不止如此。”沈知锦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沈素兰：“女儿与苍公之间的事，三妹妹私底下瞧不上，说上几句也无妨，都是自家姐妹，女儿不会计较，可彼时就在家门口，苍公的暗卫恐怕都没有走多远，何况，暗卫暗卫，说不准还在背后躲着，若是女儿仍由三妹妹胡乱指责，恐怕苍公还当是我们沈家不满他。人家好意送女儿回家，却平白被我们指责，爹，女儿这是在救三妹妹。”

沈家虽然势大，又有手握兵权的威远大将军府做亲家，可和手握东厂和宫中二十四监的苍慎相比，还是差了些。何况，苍慎想要搞死一个沈家，或许需要花费些心力，但要对付沈素兰这么一个弱女子，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