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得到了,还以为会放过身败名裂的自己,沈安宁躺在血泊里,唇边的笑容越来越讽刺。
是她高估了林筱曼。
坐牢算什么。
毁了前途算什么。
抢了男人算什么。
她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现在都惦记着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甚至故意让她心甘情愿坐牢,再到出狱的最后一天,将她的希望击碎。
腥甜自喉咙涌上,沈安宁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说了人生中最屈辱的三个字。
“我答应。”
……
再次醒来,已经置身医院的独立病房里。
四周很安静,鼻尖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沈安宁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这里,可她却一次次孤独的在医院醒来,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绝望过。
她试着坐起来,只动了一下手臂,十指连心的刺痛再次提醒着她双手被废的事实。
没多久,医生过来查房,沈安宁忍不住问了一句,得到的结果让她心如死灰,从今往后,别说是弹钢琴,就算提重物,也做不到。
医生见她面如土色,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很快又走了。
沈安宁不发一言,直到林筱曼出现。
她依旧穿着最爱的白色连衣裙,靠着纯洁的外表骗过不少人。
只是脸庞上再也看不到过去那伪装的柔弱,取而代之的是阴险与狠辣。
“三年了,姐姐,我一直在等你。”林筱曼坐了下来,眼角眉梢都透着春风得意。
沈安宁冷眸扫过来,缓缓举起双手:“你满意了吗?一切都如你所愿。”
“这只是开始。”林筱曼凑到她耳边:“早就跟你说过,你所珍视的一切,我都要抢过来,包括唐易言。”
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沈安宁心头一阵钝痛。
看穿她的隐忍和恐惧,林筱曼极其享受:“沈安宁,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要不然,你那个该死的妈,坟头都能长草了。”
“你到底想怎样?”
母亲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受制于人,她很清楚这是自己的死穴。
林筱曼冲她笑了笑:“条件比三年前升级了一些,很快你就会知道。”
沈安宁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我要见唐易言。”
她要告诉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他的妹妹不是她害死的,她没有纵火,更没有教唆她***,也没有害死林筱曼肚子里的孩子。
林筱曼唇角动了动,抿出一个弧度,语气尽带嘲讽:“他不会见你,三年前,他已经恨透你了。”
她扬了扬手上的戒指,继续说:“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结婚了,今天刚好是三周年纪念日,那场盛大的婚礼,刚好在你入狱当天举行。”
沈安宁身体剧烈颤抖,几乎控制不住体内汹涌的恨意。
“好了,时间到了。”她话音一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将沈安宁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