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自己说我又不是不能走路的,明明是他不许我多问一直沉默着朝前走的,怎么这会就是我愚笨了?
我瞅着他掌心的湿润才发觉自己已是满身虚汗,想到他刚刚的呵斥越发觉得委屈,“我只是不想师父你嫌我吵嫌我麻烦才没有开口说的,怎的又怪我愚笨了?”
“为师说你愚笨你便是愚笨!”离陌的性格根本就容不得别人对他有一些些的异议,“怎么,你要反驳为师?”
他将‘为师’二字咬得极重,透着些咬牙切齿的威胁。
我立马便弱了下去,扯出一丝谄媚的笑,“好嘛,师父说得都对,夜筝真是太太太愚笨了。”
离陌满意的轻哼,“见你认错状态良好,为师便允你休息片刻。”
我如获大赦,立马席地而坐,忽然觉得除了那日受伤时离陌是危险可怕的,其他时候倒也不坏,算起来他救过我两次了呢。
我瞧着气氛缓和了,离陌也愿意开口说话了,便开口道:“师父,你何时送我回家?”
“嗯?”
“回家!我原本住的地方啊。”
离陌眸光里透着不悦,“你既拜我为师自然是该跟着我。”
但我拜你为师可不是想要天涯海角跟着你,而是想要学点术法拥有实体,长长久久的和小白待在一起的!
我抑制着满心的愤懑,斟酌该如何用词才能让离陌如了我的心愿又不至于对我生气,“唔,师父,夜筝当然知道能够跟在师父身边是夜筝莫大的荣幸,可夜筝也晓得作为一把琴是不应该忘本的,小白……哦,我的主人在哪里我就应该在哪里!”
“你既已有了灵性,大可不必拘束于那凡人身边。”
“没有他我根本不可能会有精魂,自然是要回去的。”
离陌的脸顿时黑了大半,“你就这么想回到那凡人身边?”
是因为我要回到小白身边而不高兴?我揣测着离陌的心思,改口道:“师父误会了,我执意要回去是因我的本体还在那,离了自己的本体总归是不好的吧?都怪我道行太浅,本体与我竟未能合二为一。”
我自认为已经对离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话亦是顺着他的喜好来的,可魔界的王子殿下实在太难伺候,语毕,整张脸已经黑透。
我委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侧身而立,侧面线条有着冷峻的轮廓,“看样子你是休息够了,那便启程吧。”
哪里有这样的!一不开心便使劲折磨他人,且不说我是不是自愿,但到底是因他而受伤,就不能待我好些吗?!
可我内心有多气愤语气便有多软弱,“可是师父,我当真是走不动了。”
离陌的回答是直接将我拦腰扛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被他弄得头晕目眩,又有些受宠若惊,“怎么敢劳烦师父亲自背我,师父你略施个小术法变好……”
离陌却已是步履生风。
为什么不用术法呢?他不是很厉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