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还在吼：「陈偌，你别装，你就是听见我的声音了！」

我摸了摸鼻子，小声道：「听见了。」

「你说啥呢？」张琴琴一脸疑惑。

我尴尬一笑：「没什么。」

「命中注定，顺应而为。」

大师朝我们走来，看了眼我旁边，然后递给我一个手串：「阿弥陀佛。」

我让琴琴先回去，然后一个人坐在洋槐树下。

看了圈四周，试探性地喊他的名字：「齐灼？」

又喊了几遍没人应，我有些气：「胆小鬼，有本事躲一辈子！」

「你才是胆小鬼，你什么时候能听见我说话的？」

我低着头摆弄手串，敷衍他：「刚刚才听见的。」

大师给了一串墨绿色的菩提手串，看上去一颗颗圆润泛着光。

刚戴上，气急败坏的齐灼出现在我面前。

见我能看见他了，做了一个恐怖的表情长着大牙过来吓我。

我面无表情，近距离盯着他的脸。

缓缓评价了句：

「皮肤保养的不错。」

做鬼了皮肤也这么好，跟以前一样。

齐灼：「......」

2

回到出租屋，我去厨房倒水喝，齐灼一直跟着我。

一会儿突然瞬移出现在我面前来吓我，一会儿在客厅里到处飘，倒着冲我做鬼脸。

我没理他，专心喝水。

「喂，你不怕我吗？我现在可是鬼。」

我敷衍：「怕死了。」

他：「......」

「不过说真的，你为什么跟着我，没去......」

我顿了顿，想着电视里演的：「没去投胎？」

齐灼沉默了会儿，飘到沙发上摊着，似笑非笑盯着我：「想吓死你啊。」

「谁让你喜欢上别人跟我分手的。」

「我来看看那个野男人是谁。」

「......」

我跟齐灼大学相识，研究生毕业就在一起，三年后分手。

我俩都是在本科学校读研，我学的投资，齐灼学的计算机专业，毕业他跟几个兄弟创业开了一家小公司，做动漫。

刚开始创业很难，尤其是做动漫，很烧钱。

刚出社会的年轻人，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腔热爱动漫的热情。

齐灼每天深夜才回来，有时天天应酬拉投资，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倒头就睡。

我是小学老师，两个人作息完全相反，一天说不了几句话。

直到某天倒下了。

天天熬夜连轴转，还喝酒，倒在工作室心脏骤停差点没救回来。

我赶去医院，他虚弱地躺在床上冲我笑：「你吃饭了没？」

我冷着脸，没理他。

除了那天，后面我一直没去看他。

他住了一周院，出院那天，我也没去接他。

等他回到家，才发现我已经搬走了。

他找不到我，跟我发信息打电话我都没理。

后来过了一个月，我主动找他，说分手。

他惨白着脸，来拉我手：「别开玩笑了。」

我躲开他，冷着脸：「没开玩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