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漫双手交叠坐在沙发上,视线凝着洗手间的方向,双目深不见底。
沉吟之际,病床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是詹语白的手机。
梁漫走上去拿起来,打进来的电话已经中断了。
梁漫放弃了把手机拿给詹语白的念头,结果屏幕上又来了一条短信提醒。
来自匿名号码:【不接电话么?我想你了。】
梁漫的目光一凛,对方绝对不是发错短信的,这熟稔的口吻,也绝非第一次。
梁漫将手机放回原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詹语白洗漱完出来,没看到梁漫的身影,便去了床边坐下,习惯性拿起手机。
当她看到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时,脸唰一下就白了!
詹语白刚删掉通话记录和短信,还没来得及深思梁漫究竟有没有听见,他就回来了。
詹语白故作平静,“刚才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梁漫:“梁聪的电话,有点事。”
詹语白:“嗯,我洗漱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梁漫:“好,有事电话。”
詹语白看着梁漫穿上外套走出病房,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长呼了一口气,坐在了病床上,调出某个号码来,飞速敲打着键盘。
——
杨岩恩周一准时来上班了,按照惯例把咖啡送到了梁漫的办公室。
但她对梁漫的态度明显大不如前。
公事公办地放下咖啡,转身就走,冷淡得很。
梁漫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眉头深深拧起,忽然想起了她那晚说过的话。
——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别人。
不仅早上如此,杨岩恩一整天对梁漫都没什么热情的态度。
送文件,聊工作,都是生硬到不行的口吻,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些亲密都不曾存在过。
下午,原野来了万华。
杨岩恩去洗手间的时候,恰好碰上原野,同他打了招呼。
原野:“正好,你找个人给我送杯咖啡来,四哥办公室。”
杨岩恩:“好啊,马上就来。”
她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听原野这意思,是来找梁漫谈事情的。
那正好。
打死原野都想不到,他刚才随口一说,进来送咖啡的人竟然是杨岩恩本人。
杨岩恩端着咖啡走到了原野面前,放下来以后,冲他笑了一下。
娇嗔,勾人,像是陈年烈酒,靠近点儿就容易醉。
原野觉得脑袋有点昏,脱口问,“你怎么还自己来了?”
杨岩恩:“怎么,你不想看见我呀?”
原野:“那当……”
刚说了两个字,就感受到一道杀气十足的目光。
原野立刻回头,对上了梁漫面色阴沉的脸。
全完蛋了。
他刚才怎么就因为杨岩恩朝他笑了一下上头了呢?
原野立马转变了态度,清清嗓子和杨岩恩说:“你是四哥的助理,管他的事儿就行了,随便找个人给送来就行。”
杨岩恩:“但是我想亲自给你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