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开华裳的领口,露出了洁白的脖颈,凌乱的长发下,锁骨若隐若现。
我闭眼,视死如归,牙齿颤啊颤,好容易将话说的完整:“请陛下用药。”
他抬手勾住我圆润的脑袋,将我拉的更紧了些。
我摇摇欲坠的身子贴在他挺阔的胸膛。
男人将脸埋下,舌尖抵在脖颈处,炙热的呼吸带来了阵阵酥痒。
刺痛感传来那一刻,男人一滴泪猝不及防落下。
滚烫炙热。
他声音含糊不清,“我终于等到了你。”
我身子猛然一僵。
有些不可置信。
文韬武略的人就连面对救命解药都能说出这般令人浮想联翩故作深情的话吗?
再说了——
明明被啃的是我,他哭什么呀。
难道所谓暴君,还有另一副面孔吗?
2
我承认我没见过大世面,自然也没什么出息。
我竟然被吓晕了过去。
连日以来的长途跋涉,长期紧绷着的神经在我昏迷期间统统松懈下,我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再度醒来,内室里早已没了暴君的身影。
身侧被褥塌陷有褶,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昨夜我睡在了暴君身侧。
我真真切切的过上了伴君如伴虎的日子。
我将明黄色的床帏挂起,上面脆响的铃铛为我摇来了婢女。
第一次被人服侍着起床,我如提线木偶般被推着洗漱、穿衣、妆扮。
甚是不自在。
这大概就是邻家姐姐口中所言的:野猪吃不了细糠。
梳洗完毕,我晕晕乎乎的出了内堂,恰见暴君伏于案前,光晕落于他眉眼间,男人手执毛笔,正在批阅奏折。
听闻脚步声,他抬眸,“爱妃舍得起榻了?”
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我一时情急,忘记了甫一入宫便赶鸭子上架般学的规矩。
双手叠在一起,腰侧左边放来右边放去,最后还是冷汗淋漓的跪在了地上。
我以为他是要兴师问罪的,求生欲使然,我额头落于地板上,“咕咚”一声磕得很响。
“陛下恕罪,奴婢……臣妾再也不敢了。”
“臣妾以后必会闻鸡起舞,不敢松懈。”
要想活命,必先认罪。
然而暴君喜怒无常,我的话不知怎地还是惹了他龙颜不悦:“朕再说一遍,朕不会吃人。”
他眉心紧皱:“你怕什么?起来!”
我怯弱抬头,男人修长的指尖朝我勾了勾:
“过来吃点东西。”
欸?
我这才发现,堆叠如山的奏折旁,摆放着一盘又一盘的精致糕点。
可是——
我皱了皱鼻子,嗅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向暴君,内心不解:“怎么全是补气血的呀?”
他被我虔诚的模样气笑,话语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还敢问?你爹究竟是怎样给你这个掌上明珠调养的身板?朕咬上你脖颈没多久,你便气血不足的昏了过去。”
“究竟是你来疗养朕,还是朕来给你调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