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那个夜晚。

我被奄奄一息丢回姜璟晏的永泽宫。

衣裳破碎凌乱，如同我整个灵魂。

往日热闹的宫殿已经空无一人，姜璟晏瑟缩在宫殿的角落里哭。

见到我，疯狂地扑到我身上，抓着我的衣服，“为什么季家要换掉前线的物资，为什么，为什么？”

他拽着我的衣服一直摇晃，身上的痛楚让我几乎晕厥，我勉强地睁开眼看他，衣裳凌乱，眼睛红肿。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开口。

他被保护得太好了，并不懂得上位者的心思……也并不懂得那个位置对于人性的吸引。

我伸手搂住他的肩膀，气若游丝地开口，“季家没有，我们是清白的。”

“我母妃死了，我没有母妃了，父皇变得好可怕，婉姐姐，我没有亲人了。”

我轻轻拍着他肩膀，听他的哭喊变成呜咽，呜咽变成安静的呼吸声。

“殿下，我们一定可以报仇的。”

要把所有害了我们的人送下地狱。

我死死地紧握双拳，断裂的指甲陷入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