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脸和曾经拳打脚踢宋青山的人一一对上。

我的青山也经历过这般酷刑吧。

我的心骤然剧烈疼痛起来，压得我喘不上气。

乔斯年从我身后抱住我，轻轻凑到我的耳边。

“他背叛了我，所以是这个下场，落宝，你不会背叛我的吧。”

他的声音像毒蛇绕着我的脖子，我的手心紧握出汗。

作为卧底的基本素养，我知道特助什么也没有说。

我转身轻抚着乔斯年的脸，笑着道，

“阿年，我不傻，我帮你解决他好不好。”

现在这个情况，除了争取更大的信任，我什么也做不了。

乔斯年有点意外的挑了挑眉，没想到我会提出动手。

倒也没有阻止我，点了点头，让围着的人让开。

我在一群人饶有趣味的目光中，拿起桌上的匕首。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特助。

看着特助那双坚定的双眼，

我将刀狠狠刺进他的胸口，鲜血喷洒在我的脸上。

青山又要怪我了，我又做了一次恶人。

我颤抖着双手，匕首掉落在地，没人想过我会真的下手。

空气有一瞬间凝滞了。

十

我故作轻松的转身，朝着乔斯年笑着。

“阿年，原来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啊，好爽啊。”

周围的人听到我说的话开始欢呼起来。

大概是寻找到同类的兴奋。

乔斯年一点点抹去我脸上的血迹，夸奖道，

“落宝，真棒。”

我得到了乔斯年的认可，代表我彻底融入了他的圈子。

一群视人命为草芥的恶魔。

我也是。

十一

我被乔斯年带回房间后，就以清理血迹为由进了浴室。

热水从头顶一泄而下，

我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清理血迹，

还是想冲洗自己已经肮脏的灵魂。

我茫然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

我走投无路之际遇到了宋青山的舅舅。

那时的我已经重度抑郁症，

时不时还会出现幻觉和幻听。

舅舅把我送去偏僻的精神病院治疗。

我起初是抗拒的，我恨自己没有听青山的话，

招惹了乔斯年，落的这般下场。

一个没有希望的人，活着也是具空壳。

我拒绝治疗吃药，多次想要了结自己。

那段时间，舅舅为了照顾我，寸步不离。

他无奈下给了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做他的线人，潜伏在乔斯年身边。

他说乔家暗地里在做军火买卖的生意，

只是一直以来证据不足。

只要我能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就可以将乔家绳之以法。

他的话让我振作起来，

我想死前洗清一下自己的罪孽。

我开始积极配合治疗，争取最快的时间恢复。

哪怕明白舅舅没有寄太多希望在我身上，

我也认真对待这件事情。

这样子，爸爸妈妈，青山应该不会怪我了吧。

特助是我和舅舅传递休息的中间人，

我没想到他会暴露。

与其让他持续承受非人的折磨，不如给他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