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是想通了吗？”看他表现出来的高兴，我的心神沉了沉，已成死灰的心脏又蹦起来疼了疼。

咧开嘴，我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想通了，还是没想通。走吧周华，要迟到了。”

其实说了这句话以后，我已经有了打算。这次卖身，就当我报答周华这两年的照顾，等回来以后我会起草离婚协议书，去民政局和他把婚离了。

一个人过，总比和他们一起卑微过活要好得多。

不知道周华有没有看出我表情里的绝望，他笑得很开心，拉着我就出了卧室。刚走出来就碰着了婆婆，今天她穿着一件大红棉袄，下面配着一条草绿色的棉裤，看起来活脱脱一个红绿灯。

看到我穿成这样，她立马露出讥诮的神情。

“我早就说你这女人骚得很，周华还不信，现在一看，穿成这样活脱脱跟个狐狸精似的。当初周华娶你进门时我就不同意，看来我的直觉没错，你跟那些窑子里的女人没什么两样，真下贱。”

婆婆的话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往日里我可能会与她辩驳两句，但今天的我没力气，也没心情。

倒是周华，难得的为我反驳。

“妈，你别这么说，小安这也是不得已，如果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他的话刚劝到一半，就被婆婆给瞪了回去。

“什么叫做为了你？她是你的妻子，做这些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难道我周家要养一个只会吃饭，其他什么事也不会做的饭桶？周华，我就说你太心软了，这样不行，你得认清楚，这些都是夏安她该做的，不是你欠她的。知道了吗？”

周华点的那下头，让我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他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回答她说：“好了妈，你就在家等好消息吧，我和小安先走了。”拿起椅子上的大衣，他扔给我以后，就走在前面开门去了。

而我准备跟上时，手臂被婆婆猛地拉住，她尖尖的指甲掐进我还没套上外套的光裸手臂上，疼得我咧嘴吸气。

“妈，放……”

“夏安，老娘警告你，今天的事情你得给我完成得漂漂亮亮的，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老娘绝对抓烂你这张脸。记住了吗？”将我拉到她身边，她凑近了恶狠狠的说道。

我甚至能闻到她口中还未散去的大蒜味道，很浓，也很恶心。

点了点头，我应承下来。

“知道了妈。”

既然决定要离婚，那现在所有的屈辱我都可以忍着，只要最终能离开这个肮脏的家。

开了门的周华回过头来，看到我们凑得这么近，有些好奇的问：“你们干什么呢？”

不等我回答，婆婆就先说：“没什么，我就是给她嘱咐些事情罢了。赶紧走吧，等会迟到就不好了。”

周华没表露疑惑，拿起鞋柜上的钥匙就走在了前头。我也准备走，但婆婆的手指又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