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咬得很清楚,听得林清濛手里的茶,差点端不住,虚虚地朝后退了几步,却找不出林辞的毛病。
“阿辞关心得对,只是我前日,还与布坊约了卖绣品,还是要去一次的。”
林辞以为,她答应了,可她偏要节外生枝。
崔氏堆了满脸微笑,她是真挺心疼林清濛的伤,不解为何林清濛为区区绣品之事,还要出府。
“清濛啊,绣品买卖,哪有你身子重要?罚你是为了正家规,不是真要罚你,别跟阿辞闹别扭了。”
在场,最希望林辞是闹别扭的,就是林清濛,她实在想不明白,青梅竹马信她至深的林辞,为何会这般。
“是啊清濛,哪有你身子重要?”
前世她被做成一锅补汤,也是为了,林清濛的身子,这话意味犹深,林辞竟红了眼角。
无可奈何,林清濛只能照办,告了谢。
不过,她要做什么事,没有做不成这一说,看了看一旁劝着林辞好好说话的崔氏,计从心生。
……
傍晚,林清濛在榻上坐着,绣花,七彩的线穿过花样儿,将暗纹铺在布料上,一针一线,整齐好看。
晋氏拿了新的花样儿,进屋后看林清濛还在秀,便道:“天马上黑了,小心眼睛。”
林清濛听到她声音,眼里闪过狡黠,连忙放下针线,问道:“娘,他们怎么说?”
晋氏这才反应过了,自己放在是去干什么的,回答道,“府上几个短工说,林辞下午便出门了。”
老虎不在家,林清濛抬眸,划开火柴点上了灯,自言自语,“阿辞,是你不要我好过,莫怪我。”
说罢便往崔氏房里走,进门前扯乱了自己的头发,摆出出凄苦可怜的模样,一进门,见到正煮茶的崔氏,便扑跪过去。
崔氏一惊,看林清濛哭红了眼睛,心疼起来,连忙扶起她问:“清濛?这是……这是怎么了?”
林清濛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崔氏,原本林辞也该如此,如此衣着清丽漂亮,如此擦脂带粉心思单纯,好像白纸。
所以,她对林清濛,是真真用心,真真心疼。
林清濛吸了吸鼻子,道:“天要黑了,阿娘说我们吃您的住您的,有些开销总不好算在府上,所以还在绣花攒银子,我怕她看不清,蜡烛又没了,想去旁人那里借一支,可他们……”
他们如何,已经不必说了。
“我、我知道前些日里,犯错,犯了大错,我对不起阿辞,可是……可是我真……”
真的什么,也不必说。
崔氏光是听她哭哭啼啼委屈又害怕的声音,便碎了一颗心,可她回头来又想,林辞近日对林清濛冷冷清清,总觉得其中有事,便也没有直接领着她去找那些人。
只是抚着她后背安慰,温声道:“清濛,我知道姑娘家家,总想要能结交几个说话的,你也不是有意,阿辞也已罚过,虽说罚得重了,她也叫你安心修养,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