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徐北雁身形一动,轻飘飘的落在了一座阁楼的瓦片上。
他抱着酒壶顺势一趟,鼻子底下再也没有了刺鼻的气味。
人人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其实最好的月亮经常出现在雨后。
空气澄澈,繁星隐退,一片静谧中只有一面银色的圆盘,望起来很远,看起来又是那么的近。
徐北雁凝望着十五的圆月,陈年往事不断的冒了出来。
“哎……”
一声叹息后,他下意识了摸出了怀里的玉佩,虽然这块玉佩不是他的旧有物品,但是现在陪着他的也只有这块玉佩了。
“玉佩啊玉佩,你说我徐北雁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长安啊?”
他对着月亮,提着黑色的丝线,那块乳白质地,带着几点鲜红的玉佩无声的在他眼前晃动着,并且在月光照射下泛着清冷的光辉。
“你不说话,那就是遥遥无期了,哎,苦命啊!”
一声叹息还没落尽,徐北雁眼前忽然一亮,他隐隐约约在瓦片上看到了三个篆体白字。
这三个白字间距相等,每个只有拇指大小。
徐北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白字还在。
“杨柳庄。”给瓦片上刻这三个字有什么讲究,徐北雁想不通,他翻了个身,想凑到白字跟前看个仔细,但是,等到他把眼睛贴过去,白字又跑到了别的地方。
三个白字并不是刻在瓦片上的,那是?
徐北雁看了一眼手里的玉佩,立刻明白了。
他重新躺下,望着月亮回想了一下白天发生的一切。
“难道说这玉佩有来头?”
徐北雁不敢肯定,不过他知道有一个人能弄明白。
下一秒,月光下一个人影随风而动,向着城南飘去。
“满洲鞑子真的打算再次入塞,这消息可靠吗?”
长安城南某座院落,白色的窗纸上人影晃动,其中一个高挑的影子更是不断的变幻着位置。
“消息千真万确,有个贩药材的兄弟刚从关外回来,说是清人正在频繁的调集粮草,集市上无论好马坏马,只要是能看过眼的,全部被买走了!”另外一个脑袋上挽着发髻的人站了起来。
随后又有一个体型宽阔的人站了起来。
“只希望闯王能再打几场胜仗,这样即使崇祯老儿不愿意拼命,咱们汉人也不至于亡国。”
徐北雁躲在窗户后偷听了一会儿,又盯着三个影子看了看,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嘿嘿,这些家伙都在,太好了!”
“谁!”
徐北雁还没来得及站直身子,窗户里有人喊了一声,与此同时,窗户里的烛火晃动了一下,整间屋子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中。
“你们又在做贼啊!”
徐北雁身形一动,站在了斜后方的院墙上。
“嗖!”的一声响,一把铁锥只在月光下闪了一下,就射进了徐北雁刚才藏身的假山里。
“原来是徐兄啊!”
两道身影跳进院子里,随后又有一个身影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