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道也在眉骨,像是被刀砍的。还有一道是横着的,险险地从耳边划过。
都说贤王是当朝战神,这些疤痕,自然也是为保国泰民安才留下的。
中毒一事,你们早有察觉,还是今日我说了才知晓?误因低声问着,手指已经搭上了贤王的脉。
习成就站在窗前,紧紧盯着误因的一举一动,今夜你说才知晓的,咱们爷的吃穿用度,下人们都格外当心,更有专人验毒试菜。
误因微微颔首,搭在贤王脉上的指尖微颤。
难道,难道咱们爷真中毒了?什么毒?要紧不要紧?可有解药?
你莫急。误因心中已有成算,自怀中取出针包,走到桌边坐下了,抽出一根放在火上烤,他最近胃口如何?
不大好,只贪食鱼虾,其余东西都吃不了几口。
误因目光微滞,鱼虾?
为了你家爷的身子着想,接下来就不要给他吃鱼虾了。
姑娘的意思是……
误因轻嗤一声,你们府里的事儿我可不管,去,把他裤子脱了吧。
习成怔在原地,傻愣愣的,啊?
我是女子,你不脱,难道让我来脱?误因指了指自己,这要是传出去,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习成颇有些无奈,眼下这情况,他动手与她动手,又有多大的分别?
去呀。误因扬了扬下巴。
这……
赶紧的,你家主子可是个练家子,再耽搁下去他就醒了。
习成摸摸鼻子,要他去脱贤王的裤子,这实在是有点大逆不道!
但眼下……
习成一步步走到床前,看着贤王的睡颜挠了好半天的脑袋,终于咬咬牙掀开被子……
出去。贤王忽然睁开眼睛,冷冷注视着习成无处安放的手。
爷?习成这颗心陡然一揪,恨不能从喉咙里蹦出来。
贤王面黑如炭,嗯?
习成的脑袋往后一缩,熟门熟路地快步退了出去,想来没少被他主子这么撵。
你是被吵醒了,还是一直醒着?误因可不怕这贤王的脾气。
贤王张了张口,颇为无奈,好端端的被这么个野丫头缠上,怕也是天意吧。
睡眠既不好,安神汤又有何用?
误因挑挑眉,走上前去坐在床沿上,醒了也好,自己脱裤子吧。
贤王微怔,这女子莫不是连男女之防都不知道?
快呀。误因一本正经地催促着。
贤王被逗笑了,如今人家姑娘已经半夜三更地进了他的房,若他还推推拒拒不让医治,反倒显得他小人之心。
思及此,他干脆大大方方坐起身来,屈膝将裤腿撩了上去。
何不以真面目世人?
我长得太漂亮了,怕刺激到你。
开玩笑,现在全天下都知道颜家四姑娘是异瞳,她又不傻,怎么还会把眼睛露出来?
误因低头看过去,刹时心中大骇,没想到腿上的伤痕歪七扭八的,竟比他脸上还要触目惊心。
吓着你了。贤王略微苦笑,似有些伤神。
这种时候,一般人都是会摇头否认再温言安慰的,连贤王也等着那千篇一律的劝解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