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程夕染眯起眼睛,打量着那根银钗。
“这话说得多难听。”
“好狗不挡道。你要是再啰嗦,我就不止说得难听了。”程夕染冷笑。
青瓷打量着她破旧的穿着,啧啧道:“没想到,姐姐那么要脸面的人,现在混的这么惨。”
“再惨好歹是个人,不像有些人,给人做狗,还做出了优越感。”
“你——”
“滚开。”程夕染不耐烦地道。
这个青瓷,从前就是原身道死对头,两人互掐,菜鸡互啄,因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做周二的姨娘。
显然,青瓷现在觉得她是笑到最后的。
青瓷要翻脸,却忽然感到旁边冰冷的目光。
她看到了裴远,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的谩骂,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这个男人,气势好吓人。
但是等她再看清楚裴远的一身粗布衣裳和手里提着的肉时,又觉得虚惊一场。
“娘子,走吧,不值当和这种人生气。”裴远开口,声音低沉。
“嗯,”程夕染笑眯眯地答应,“下次出门看黄历,免得遇到疯狗。”
青瓷瞪大眼睛:“你,你嫁人了?”
程夕染才被撵出去几天,这就嫁了人?
而且,她相公还一表人才。
青瓷忽然嫉妒起来。
这个被毁了脸的丑八怪,原本以为要陷入泥潭中再也出不来,结果这么快翻身,那还了得?
“怎么,想要随礼?那也不晚。”程夕染嗤笑道。
“你相公,知道你从前勾引二公子的事情吗?知道你爬贵人的床,才被撵出府的事情吗?”青瓷阴毒道。
“知道啊。”程夕染气死人不偿命,笑得眉眼弯弯,歪头靠在裴远肩上,“可是相公说了,不管我过去做过什么,现在都是他的娘子,说他手心里的宝。”
青瓷不敢置信地看向裴远。
所谓影帝,就是什么戏都能接得住。
裴远一脸怜爱地看着小鸟依人的程夕染,伸手摸了摸她头发,“娘子吃过那么多苦,以后我要好好疼爱你才是。”
程夕染心满意足地看着青瓷灰败的脸色。
凭什么?
程夕染凭什么还能有好日子过!
“相公,咱们走。”程夕染轻嗤一生,拎起面来。
“嗯。”
裴远提了肉和点心,跟着程夕染一起往外走。
这时候,青瓷发现他走路一瘸一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呢!原来是个瘸子!”
这个发现,让她极其得意。
程夕染,终究只能嫁个残废!
“啪啪——”程夕染一个箭步上来,给了青瓷两个耳光。
她力气极大,青瓷狼狈地跌倒在地,白皙的脸颊上,指印清晰可见。
“以为还是从前在周家,我打不得你?”程夕染居高临下地睥着青瓷,往掌心吹了口气,“尽可以试试,是你嘴硬还是我巴掌硬!”
裴远拉过她的手轻轻揉着,“下次让我来,小心手疼。”
青瓷刚恼羞成怒要骂人,忽然撞进裴远幽深的眼眸中,顿时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