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江晚吟眼前一黑，生生疼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叶凤玦只觉头晕目眩，抬手想揉揉额头，却猛然听见耳边一阵当啷巨响。

“醒了？”

是楚辞的声音！

叶凤玦惊觉自己双手被铁链紧紧缚住动弹不得，四周都是墙壁，想来应当是东宫暗阁，转而怒视端正坐着的楚辞。

“太子殿下这打/洞造室的本事倒是了得，只是这地方比起诏狱来，实在是差的远了。”

东宫暗阁极为隐秘鲜为人知，若无人带路，即便是将东宫包了个圆也找不到入口。平日里有暗卫把守看管，若非重犯重臣，又岂有踏入东宫暗阁的机会？

楚辞几乎都要被气笑。他着白芍将人扔进了暗阁连夜审问，怎么也没想来江晚吟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嫌弃东宫暗阁比不上诏狱。

“若我没有替你接上胳膊，你那双爪子早废了。”

分明是楚辞动手卸了自己的胳膊，如今却厚颜无耻侃侃而谈，叶凤玦嗤笑。

“怎么，难不成我还得谢谢太子殿下？”

楚辞浑不在意淡然道。

“方才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喂了鸩羽。”

叶凤玦眸光一缩，呼吸都暂停了一瞬。

“看来你知道。”

鸩羽是皇家秘药，逼供刑囚乃是一绝。若服下鸩羽，不到一个时辰便会痛入骨髓生不如死，除非有秘制解药，否则毒发，中鸩羽之人会受尽折磨而死。

叶凤玦曾误食过鸩羽，那时楚辞在她身侧及时拿了解药回来，即便如此，叶凤玦也足足躺了半月才渐渐恢复。对鸩羽，她不陌生，却也免不了畏惧。

只是今日终究还是不同，这鸩羽，是楚辞亲手赠与的。

阴暗的东宫暗阁里，楚辞锦衣华服，衬得整个人丰神如玉神采不凡。叶凤玦身上嫁衣还未脱下，金冠却早就在打斗中掉落，墨发如瀑一般披在身后，她勉力抬头看着楚辞，眼尾飞红。

“劳太子殿下把这等好东西用在我身上，只不过人总归是要死的，好看难看有何分别？”

楚辞再次怔住，思绪飞回到五年前，叶凤玦误食了鸩羽，等他带着解药回来匆忙给人服下，叶凤玦神思恍惚之际，死死扯住自己的袖子。

“楚辞，虽说人总归有一死，好看难看没什么分别，不过你在这里，就算我真死了，也想死的好看一些……”

叶凤玦心中悲痛目光却平淡如水，楚辞遥遥望去，倔强不肯退让的双眸再次同记忆中人合在一起，心头一颤，颇有些急切的问道。

“你到底是谁？”

楚辞错愕，江晚吟方才所言所行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像一个人了。

叶凤玦失笑。

“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我是你今日明媒正娶拜过堂的妻子。”

楚辞冷不防与江晚吟四目相对，那股子不屈挠的他愈发心痒，却生出一丝不忍来。

“你就这么急着想嫁进东宫做我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