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笑两声，几乎有些嘲讽，却换上幅温和可怜的眼神，“罢了，今日之事，原是闻宁要算计，骗你们，与我有何好处？闻宁今日，可是连剑都拿来了，要杀我。”

冷兵器，她到现在都还发怵，便是闻宁那冰凉的眼神，也足够让她浑身不舒服。

闻西陇冷笑一声，扬着伤处给她看，“她要你死，你没事，我却有事，这是什么道理？哼。”

瞪了闻清濛一眼，没什么好气。

“闻宁有意为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者，如今能在闻宁身边为你们通风报信的，除了我，再无他人。”

也是因为崔氏宽和，大少爷苦命，家里下人都忠心不二，除了闻清濛，闻西陇倒也寻过其他人，都被骂走。

闻西陇一时，不知回她什么。

“徐婶，再说回娇娇，娇娇一张脸生得好看，那公子也是瞧她好看，才能抗拒父母之命，若她不好看了，最大的受益人，难道不是闻宁么？她借此向人家邀功，可有大，好，处。”

一字一顿，闻西陇不免被牵着鼻子走，一时间，也忘了疼，虽然伤疤还没好。

闻娇娇脸上的伤，是真毁容性的，说到这个，气不打一处来。

胖徐氏不可否置。

“闻孺，庶支大公子，被逐出考场，十年不得科考，大伯，十年！这又是谁害的？”

闻宁。

点到为止，不必说多。

闻西陇脸上一阵青白，安安静静地，肥肉也不打褶子了，胖徐氏掩面，想起闻孺，甚觉可怜可惜。

而这一切，都是，闻宁。

“唉，可惜了闻孺啊……”

最好的十年。

闻清濛见他上钩，前面是要扯些闻宁真实做过的，曾加可信度，而后面，是要激起众怒。

“况且，闻宁读书用功，真被他有了大好前途，殿试时若是向皇帝上，书，说自己府里常被庶支骚扰，我是没什么关系，你们就……”

不言而喻。

皇帝眼皮子底下，闻宁若位极人臣，必定威胁到庶支，其中利弊，他自然清楚。

“他没有真凭实据，皇帝怎么信？”

“怎么不信？大伯，皇帝是信你这会送礼贿赂的，还是信新科殿试的贡生？”

皇帝不动闻西陇，只不过因为他官小，懒得管，懒得理，若闻宁进一言，为招安新科殿试贡生，怕皇帝很会对闻西陇动手。

“他要是非说你霸占闻府，你又如何？带人去过那么多次，随便一个小厮便能出卖了你。”

闻西陇瘫倒在椅子上，半天起不来。

胖徐氏连忙去扶他，“老爷。”

“那、那怎么办？”闻西陇已经没办法说话了，是胖徐氏皱眉问闻清濛的。

可是，闻清濛如果有办法，也不必来找庶支，若是，她有办法扳倒闻宁，庶支于她来说，无关紧要。

可怜庶支蠢，闻清濛有这猪队友，许多事不攻自破。

“闻孺之事，你们还没有去找闻宁，我知晓，是怕闻孺被逐出考场一事，弄得人尽皆知，你们丢不起这个脸，但是，”她话锋一转，勾起嘴角笑了笑，对闻西陇道：“抛一人出去，总比庶支淹没要好很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既事情已然发生，还是好好利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