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灿想着昨天傅惜蕊骂骂咧咧把他推出门的事，一顿气撒了，人就豁然开朗了。

“没良心啊，对待救命恩人非打即骂，动则撒气。”

褚灿边说边摇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傅惜蕊不吃这套。

“拉倒吧，我是得高人指点了！困于心墙的人得自救，我想通了，不能为了别人的错去惩罚自己。以后我不会再消极度日了，你也安心交差，不用再来‘监视’我了。”

能这样和他说话了，褚灿相信她是走出阴霾了。

“行啊，你可得好好保持，别让我返工。”

傅惜蕊看着还在家里忙活的褚灿，心中很是感激他这段时间的照顾。说来也奇怪，自从发现褚灿是警察之后，理解他从前很多行为都是为了维持卧底人设，她看着对方都顺眼了许多。

“你在春雷饭店当卧底，现在连店都被查封了，你为什么不回警局上班，还能每天这么闲？”

傅惜蕊有问过温子宣褚灿是不是他之前带的小徒弟，他没承认也没否认，那傅惜蕊就知道答案了。现在想到之前被褚灿“骚扰”，温子宣就出了一次面，褚灿就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暗探碰上了卧底了。

褚灿做了一个休止符的动作，不让傅惜蕊再乱说话。

“你别瞎给我扣帽子了，我就是一热心的无业游民，听从警察叔叔的安排而已。”

褚灿依旧没认，傅惜蕊也不在乎。这些不好开口的话，她以后不会再轻易问出口了，有时候警察也需要被普通人保护。

傅惜蕊从阴影里走出来了，褚灿向温子宣说明了情况，算是完成任务了。只是案件的进度一直被搁置，浮屠寺案件背后实际的掌舵人迟迟没有被揪出来。

温子宣虽然借调在外，有着市政府专班安排的任务，却也摘不开浮屠寺的案子。傅惜蕊几次以身犯险，不能就这样无疾而终。

思绪阻塞，温子宣想不到好的突破口。放空之中，他无意翻开家里的老相册。很多年没有翻开，大部分的页面都黏在了一起。温子宣一页页地撕开翻看，自己和妻子的岁月被无声地封印在一张张相片里。突然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要赶紧找到什么。

南方天气潮湿，相册很多年没有拿出来透过气，很多照片都长了霉斑，看不清画面了。温子宣好不容易找到的照片，已经被霉斑遮住容貌，看不清脸。那是二十多年前他和妻子在浮屠寺照的合影，一同入画的还有当时的住持。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记不起来住持的样子。唯一的印象就是，当年浮屠寺的住持年纪和他相仿。

浮屠寺的秘密被解开后，温子宣后知后觉地想起当年的经历，其实和那些闻了致幻香粉的人一样。但是那是二十多年前啊，惠安那时候还是个孩子。那么这个莫名其妙消失的住持，会不会就是这场罪恶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