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礼抬头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唇角微翘,全是讽刺。
等陈惊屿冷静好回来,看了热闹的人自动替我鸣不平。
陈惊屿青筋暴起,指着付雪然的鼻子让她滚,恨不得卸了她。
他哥只能送受尽委屈的白月光回家。
临走前,陈循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似乎要洞穿我们。
我知道,他看不得陈惊屿放在我腰侧的手,也看不得众人起哄我们的样子。
玩到天快亮,几乎所有人都喝懵了。
陈惊屿自然地叫车带我一起回家。
我刚卸完妆准备去浴缸泡一会,门被打开。
只有陈循礼。
他上次来,问我要走了钥匙。
「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他那张清隽冷淡的脸,心里莫名有些不踏实。
如果说陈惊屿是暴虐的疯狗,那陈循礼就是阴冷的毒蛇。
永远一副清冷的笑脸,可骨子里藏着病态的残忍。
他目光微冷,但又放肆地在我身上游移。
「穿给惊屿看的?他配吗?」
「不和我回家吗?喃喃。」陈循礼半靠着吧台,笑得很温柔,「我已经回来了。」
我微微垂头,「住在这里很方便,我方便上学,你也方便照顾付雪然。」
这样的神情,会取悦到他。
其实,我后来有明白,陈循礼嘴里对我的喜欢是什么。
他大概是个变态,越喜欢的人,便越要看她伤心。
只要我因为他而哭,因为他而崩溃,他的大脑,会让他比在干什么都爽。
那我把这些都还给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崩溃,和自己亲爱的弟弟反目成仇。
「可是不方便我呢,喃喃。」
「不过我弟应该比较方便,对吗?」
陈循礼伸手敲了敲吧台,「他在这碰过你吗?」
脑海中疯狂的画面不可抑制地涌现,但我还在保持冷静,大步上前,搂住他的腰。
委屈至极。
「明明是你那样对我,你把我一个人丢下来,去陪别的女孩子三个月,是你在她羞辱我的时候一言不发,甚至还哄她。你还这样说我,陈循礼,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这么坏?」
说着,那些从前该流下的泪在此刻应景地流了出来。
陈循礼轻抚着我的头,勾着我的发尾哄:「她男朋友那晚在家暴她,付雪然要面子,我才没有说。」
「我也没有陪她玩,我去意大利跟进项目了,是付雪然自己跟过来的。我对这种事向来很无所谓,你知道的,喃喃。」
「是我太纵容她,以后不会了。」
我微微抬起头,用婆娑的泪眼看着他,「那为什么不解释?」
「想看你伤心,喃喃。」陈循礼的眼尾有点发红,「你越难过,我越兴奋,怎么办?」
我猛地推开他,「你精神病吗!」
「是吧。」陈循礼赞同地点了点头,握住我的手,「我尽量改,别像今天这样惹我。」
「你也知道难过,你也知道伤心!」
和陈循礼半闹半吵半撒娇,终于哄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