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夜撕支票的声音很好听。也只有真正财大气粗并舍得打发女人的男人,才能撕出那么果决流利的力度。
我抿了抿唇,看着台子上的支票,忽然就笑出了声。
“呵呵,我当什么事呢?乔爷您要结婚了,我都还没说句恭喜呢。其实吧,您若要我走,只消吱一声就行了。我姜小瑶虽然没什么优点,但这点自知之明总还是有的。”
说着,我极力摆出自认为最真诚的眼神,像一朵倾世大白莲。
但是显然,乔知夜并没有被我的‘真心’打动。
他的眼神冷漠的像没有我的存在,我本来以为我至少在这位爷眼里,是颗蒜。事实上,我却比尘埃还要微不足道。
独角戏演的有点长,我的狼狈与他的衣冠楚楚更加相形见绌。
胃里适时一阵难过的痉挛,让我疼得有点心慌。
想躲,也想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提步往洗手间走。
“站住。”
乔知夜大掌一摆,捏住了我的手腕。
“姜小瑶,别给我装出这幅欲擒故纵的嘴脸,没用。”
他抓着我,力度一点点加大。
我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耳朵里传来的声音却是愈发绝情与清晰。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的多了。表面无欲无求,其实野心比谁都大。”
乔知夜眯了眯眼,咬牙说。
“所以乔爷担心什么呢?乔爷的家底,那么厚。”
我挑了下眉,并不是有心要挑衅他的权威,我只是痛得忍不住了,所以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只想先认了。
“哼,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姜小瑶,你该不会是在打乔太太这个位置的主意吧?”
乔知夜嗓音冷沉如冰,硬生生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很想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是馋你乔知夜的身子。
只是,我来不及张口,整个人就被他一个旋身,扔到了地上。
一阵天旋地转,下巴就被乔知夜大掌钳制住。
“被我说中了?所以不敢承认?”
下巴骨仿佛被他捏碎,只是这种疼痛远不及胃里痛的十分之一。
喉咙里腥咸作呕的气息蔓延上来,就像肚子被人生生用尖刀捅了进去,再从各种角度钻了好几个弯。
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乔爷……我……我不行了……”
“不行?呵,谁不知道你姜小瑶的酒量?装什么装!”
乔知夜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手上的力度却难得仁慈地松了几分。
我得了间隙,想要冲进浴室,却来不及了——
哇的一声,我张口就吐在了乔知夜的浴袍上。
一片猩红,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我以为是酒,没想到是血。
“乔爷!对不——”
我慌了,不是因为见血才慌,而是因为我知道乔知夜的洁癖有多严重。
我曾陪他去过一次商宴,眼看过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儿跟他称兄道弟,拍了乔知夜的肩膀一下。可下次再见到那家伙,竟是整个右手都被人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