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虽然没有打仗的经验,但战争片却是看得不少,自然知道不能让对方摸清自己的节奏,早就事先做好了安排。
范集的设想是床弩全部齐射,以最快速度歼灭一部分叛军。
可萧让知道,冷兵器的威力再大,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
于是,他下令床弩分成三批轮流攒射,这样能极大保证攻击的延续性。
结果就是,张厚始终没有找到是何冲锋的空隙,只好在空地上来回奔走。
即便自己躲避箭矢的样子有些狼狈,可张厚仍觉着自己胜券在握。
他在等,等着箭矢消耗完的那一刻。
一炷香之后,城楼上的攻势终于停了下来,张厚这才得空停下来喘口气。
放眼望去,跟随自己造反的兵卒,已经损失了三成,伤患更是不计其数。
张厚心头大恨,又翻身上马朝着城门楼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喊,“他们没有箭矢了,跟我冲进去。”
可是人还没到近前,城墙上就扔下来无数个燃烧着的陶罐。
轰隆隆......
陶罐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惊天巨响,紧接着燃起一道冲天火光,瞬间将周围的军卒吞没。
一些想要挽救同伴的军卒,刚一靠近,身上就引来了大火,连忙满地打滚。
张厚彻底傻了,不知道那些陶罐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看着自己的兵丁,一批接一批的倒在火堆中嘶声力竭的哭喊,张厚身上冷汗直冒。
他终于知道为何萧让敢单枪匹马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原来早已做好了准备。
此时的张厚,不知道是该继续进攻还是还撤退,直到听见部曲的提醒。
“公子,咱们失算了,先撤吧!”
六神无主的他,这才有了方向。
可此时却忽然听到正阳门外马蹄簇簇。
有人高喊:“骁武卫参将韩震,前来救驾!”
得知援军已经赶到,萧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不由得朝天空挥了挥拳头,而后对身侧的范集道:“把张厚的人头给朕带回来!”
他已经失去了看戏的兴趣,吩咐了范集几句待办事项后,便径直回了永安殿。
......
张厚的人头被带回来的时候,不甘的瞪着眼睛。
萧让只看了一眼,便一脸嫌弃的将之踢到一边,随后便叫来了偏殿的群臣。
张载已经得知自己儿子战败的消息,再进来的时候,脸上多了几丝灰败之色。
萧让伸手指向他身侧角落里的人头,“张载,看看此人是谁!”
张载抬眼一看,正好瞧见了自己儿子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厚儿!”
张载声嘶力竭,想要挣脱束缚,却被身后的范集,狠狠的踹倒在地。
看着张载凄惨的模样,萧让没来由的一阵快意,心里暗爽,“老狐狸,还想跟我斗?”
他快步下了御阶,来到了张载身前,问道:“张载,你知道自己败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