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容辞的声音冷冷掷地：“陈凛，礼宾部的负责人是谁？”

“是王主管。”

隔壁秘书间里传来声音。

容辞：“来几年了？”

陈凛：“七年半。”

“付她十五个月的工资，让她也滚。”

“舅舅！”

听闻这话，唐哲平脸色一变，提步就要往里冲。

“哲平。”

宋槿宁一把拽住唐哲平的衣摆，水汪汪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

“别怕，小宁。主意是我出的，总不能平白无故连累人家王姐吧？”

“可容总有容总的规矩。”

宋槿宁娇声细语，“是我自己做的不够好，达不到容总的要求……”

唐哲平盯着宋槿宁的脸。

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

只是那艳玫瑰色的唇膏，怎么好像涂花了一些？

“小宁？你这口红……”

宋槿宁羞得低下眼睛，眼巴巴点头：“嗯，就是……就是因为我今天仪表不好，唇膏没涂好……”

唐哲平咳了一声：“就这？”

他也太苛刻了吧！

唐哲平想，看来自己判断的没错，容辞对宋槿宁的讨厌，可不止一点点啊。

“没事小宁，咱不在这儿受气了。你要想跟我在一起，我安排你去我家的公司也行。我家公司虽然没有诚正的规模——”

“要聊天滚到外面去。”

两人在电梯口叽叽喳喳的，容辞坐办公室里听得一清二楚。

手指扣在文件上，烦躁地敲乱了节奏。

“容总……”

陈凛提醒他，“手。”

容辞低头看了一眼，拇指上还沾着宋槿宁的唇膏。

有意无意的摩/挲与敲击，痕迹蹭在了雪白的文件上。

淡淡的香氛飘在办公桌周围，是玫瑰花味的。

“我帮您重新打印一份。”

陈凛很识趣，转身出去。

走到容辞看不见的地方，他打了个电话到保安室。要求他们格式掉总经办专用电梯间，今早的所有监控画面。

在容辞身边的时间长了，陈凛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

宋槿宁乘电梯回到一楼，看到礼宾部的几个同事正在安慰王主管。

“王姐，不能再跟容总求求情么？”

“哎，没用的。礼宾部招聘一向都要总秘办这里过终面，否则不能随便交付入职的。容总对裙带关系管理这一块要求从来都很严格。王姐这次，唉……”

“那也不能让咱们王姐背锅啊！唐少爷亲自发的话，王姐能有什么办法？想让他女朋友混进来，为啥非得塞咱们礼宾部？直接让她当保洁工呗。反正上哪还不都是为了跟唐少爷如胶似漆的，难不成还真来干活的？保洁工还不用面试呢！”

“嘘——”

几人正聊得热火，看到宋槿宁进来了，赶紧闭上嘴。

宋槿宁并不在意，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只见她轻手轻脚走上前，冲着几个人眯眯一笑：“请问几位姐姐，保洁部门办公室在哪？负责人是哪位老师，能不能麻烦告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