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就在世界中心。
戴宝玲忍不住惊呼:“我的天,控场能力也太强了!简直是全场焦点有木有?他叫什么啊?之前是不是参加过很多大提琴演出啊?”
“嗯?我不清楚。”
“你没了解过?这么杰出的控场能力,能带动舞蹈者的节奏,在关键时候提醒他们,还能在他们出错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停下来等待,完美协调钢琴音,绝对是金手指一样的演奏家啊!我敢保证,他之前肯定参加过至少是千人以上的大型演出。你一个王冠女爵,不可能不清楚交响演奏中,大提琴的绝对控场地位吧?”
不等程逢回答,戴宝玲又说,“他也是高中生吧?我的天,这个高中还真有点藏龙卧虎啊!区区一场校庆表演这么牛?也太惊人了吧。这个男生你觉得怎么样?”
程逢撇撇嘴:“很不错,天生的演奏家。”
她双手交叉支撑在下巴,从暗光中看他的脸,不知是在为这首世界名曲而悲伤,还是为着自己。他看起来有些孤独,有些疲惫,像是奋力要挣脱牢笼的小鸟,却在冲出栅栏的一瞬间,被枪击中羽翼。
这首曲子是无限低沉悲痛的,如同向阳而生的向日葵,亦是悲情的演绎。
戴宝玲叹气:“不过你怎么选了这首曲子?还编了这么支舞,要是被媒体曝光,估计又要上热搜了。标题我都想好了,什么北美一线编舞大师crazy惊现国内某高中校园,再度谱曲悲情舞乐,是对退出演艺圈的缅怀,还是和传闻中的前男友旧情难断?”
她一口气说完,觑了眼程逢,“啧啧,然后周尧也跟着你的热度,被上热搜了。”
……
一曲结束,程逢起身。
戴宝玲紧跟后头:“嗳,怎么不理我?难道是被我说中心事了?上回周尧来找你,是不是又让你难过了?”见程逢完全不理会,她扶额,“哎哟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不该提那个贱人。别生气嘛,来和我说说刚才那个男生?”
说话间,姜颠几人从后台出来,跑到她们面前。
离得近了,戴宝玲默默道:“咦,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程逢想起上次在KTV,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想了想,她将戴宝玲拉到身后,却没有解释。
陈笑然笑嘻嘻地问:“程老师,我们跳得怎么样?”
“很不错,演绎地很好。”
程逢由衷夸赞,两个女孩腼腆地笑了笑。
陆别哼了声:“怎么不夸我?我弹的也不错啊。”
“嗯,还不错。”
“好敷衍!”
“不然?需要我致电给你爸,详细描述你表演地有多好吗?”
陆别讪讪:“那倒不用。”
几个人说了几句话,坐下来等廉若绅的节目。程逢拍拍姜颠的肩膀,低声说:“你跟我出来一下,有事问你。”
艺术厅后面有条小河,河边栽满了杨柳,入冬后杨柳都凋谢了,地上全是枯叶和细柳枝。程逢一路走过去,到了无人的地方,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你拉大提琴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