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前世她恐怕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可却没来得及跟春夏道一声谢,她就被打死了。
这一声谢,她终于有机会说了。
“二小姐,奴婢本来打算跑出去请稳婆的,如果请不来稳婆,怎么也要去给您报个信。幸好您回来了,若不是您回来了,夫人恐怕就……”
想到方才的凶险,春夏抹起了眼泪。
“好了,过去了,快去伺候夫人吧。”
“是,二小姐。”
春夏应下,把伞交到曲清吟手上,便进了房内。
曲清吟想了想,却是没有进去,而是回了自己的漪澜苑。
前世,母亲在临终前说出了她的身世,却被刘姨娘的人听了去。
刘姨娘为了让她当不成定安王妃,竟偷偷把她的身世告诉了定安王。
聪明反被聪明误,刘姨娘以为曲景天会是她永远的靠山,却没想到定安王利用她的身世相威胁,最后整个曲家被迫逃亡,曲清吟则被吊死在了城门上。
如今母亲已经没事了,应该不会说出她的身世了吧?
以防万一,她还是想躲过今晚,再去见母亲。
洗完澡,坐在熟悉的房间里,她便开始盘算,如何才能躲得过后天的大婚,带着母亲与弟弟远走高飞。
然而,她却不知道,有些事,无论她怎么努力,却都改变不了结局。
…………
翌日,天刚蒙蒙亮,外面便传来动静。
曲清吟正梦见自己被曲清蝶毁容,那烧红的烙铁烫在脸上,皮肉瞬间绽开,烧焦的味道不停地钻进鼻腔,她永远不会忘记那种痛。
她在哭,曲清蝶却在笑。
“二小姐,不好了!”
一个人突然闯进了她的房间,她一个激灵,腾地坐了起来。
定睛一看,竟是珍珠。
“珍珠,你怎么回来的?”
车夫喝醉了,马拉肚子,这一切都是刘姨娘与曲清蝶的算计,包括温泉池里的男人。
算时间,珍珠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珍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昨夜您跑了之后,奴婢便一路追下山,后来在路上遇到了陆北渊王子,是他骑马带奴婢回来的。”
“陆北渊?”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曲清吟来不及思索,只听珍珠接着道:
“二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夫人、夫人她……”
珍珠说着,竟抹起了眼泪。
曲清吟跳下床,握住珍珠的肩膀,急道:
“母亲她怎么了?”
“夫人她……”
珍珠越哭越凶,连话都说不出了。
曲清吟预感不好,鞋子都顾不得穿,就往倾颜园跑去。
等她到了倾颜园时,曲景天与刘姨娘已经到了。
曲景天表情严肃,刘姨娘却是哭成个泪人儿。
见曲清吟赶来,刘姨娘在下人的搀扶下,才艰难地走到她面前,泣道:
“二小姐,你……你来晚了……夫人她已经……”
曲清吟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
“母亲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