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宝立刻点头:“能,我俩在山坳那边下了套,那边儿有山兔子的。”
“快去快回,不管有没有兔子都必须带玉虎回来,他也受伤了。”曲荞之嘱咐了几句,就让潘玉宝去了,这会儿没法心疼,护不过来,还不知道那些村民回过味儿来会啥样呢。
潘玉双很能干,这会工夫把火盆端了进来,冰冷的屋子有了这个火盆,总算是暖和一些了。
摆好了火盆,潘玉双又出去好一会儿拖回来一些树杈,蹲在旁边烧炕的功夫就把被撞出一个大窟窿的墙都给堵上了。
曲荞之默默的看着她忙活,开始仔细的整理那些记忆,整理之后得出来一个结论,原主,太惨了。
三岁爹娘先后去世,多亏潘家仁义,因两家娃娃亲收留了她,原本想着十五及笄就可以圆房了,可没等圆房未婚夫就被抓了壮丁,算算日子抓走马上两年多了。
她才十四岁,却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成年,还是几个孩子未过门的嫂嫂。
玉虎和玉宝是小叔子,玉双比自己小几个月出生,如今也十三了,还有才四岁的玉竹,在曲荞之看来,一家都是孩子啊。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本来情份就亲厚,更别说遇到了接连的天灾,大旱到了五月五,一场雨下了两个月,水灾过后又是蝗虫,铺天盖地蝗虫吃光了所有的东西。
庄户人家都有点儿存粮,谁成想刚入冬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当兵的给洗劫一空,为了护着点儿粮食公爹被打断了腿,一家子的日子就更悲惨了,今年的冬天来的早,又格外的冷,公公没熬住去了,婆婆为了给孩子们多留一口吃的,竟随着公公吊死了。
惨吗?简直是惨到曲荞之叹了好几口气,外面有脚步声又急又快,她绷紧了神经盯着门,挪了挪身体挡住了潘玉竹。
门被推开,风卷着大雪片子吹了进来。
扑通一声,潘玉虎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潘玉宝扶都没扶住,丢了手里的兔子过去把潘玉虎扛起来往旁边草堆去。
不得不说,玉宝的力气是真大,看着瘦瘦小小的,爆发力惊人。
看清楚是兄弟俩,曲荞之急忙下地,端着葡萄糖水过来:“玉虎,快喝掉。”
潘玉虎慢慢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中看到是曲荞之,摇头。
那意思是不喝,没有吃的,当哥哥的他饿肚子是经常的。
“是水,快喝了。”曲荞之蹲下来把水碗送到潘玉虎嘴边:“有兔子吃了,饿不死了。”
潘玉虎这才张开嘴,任凭曲荞之把一碗葡萄糖水给他灌进去。
天黑下来了,潘玉双直接在屋子里点了一堆火,火堆很小,不然火苗窜起来会烧掉房子的。
姑嫂两个人又给潘玉虎处理伤口,明显感觉到潘玉虎避嫌,不愿意让曲荞之碰他,曲荞之装作没看出来,麻利的处理好伤口,过去看着已经死了的兔子,找了菜刀和砍柴刀,轮番上阵开始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