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姐妹情深——”梁歆欢故意拉长了音调,皮笑肉不笑的瞧着梁东珠,“四姑娘可别等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施氏没想到梁歆欢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自己的短,梁东珠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可不代表旁的人听不出来。
她更加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时辰,她竟然两次被梁歆欢怼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施氏语塞的模样,梁歆欢心头止不住的高兴,只不过这才是个开端。
梁歆欢晓得施氏不可能吃这么个哑巴亏,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夫人,今日种种不管谁对谁错,都因我而起,我自请罚跪祠堂,还请大夫人准许。”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梁歆欢是谁,那可是尚书府的小霸王,向来是没规矩的,往日施氏要罚她都不依,可今日竟然主动提出来,这可真是一件奇闻。
“大姑娘,你可是金尊玉贵,怎么能跪祠堂?”施氏并不想让梁歆欢跪个祠堂了事,要是真让她去了,再想罚她就难了。
可梁歆欢今日却是跪定了,只有自己跪了祠堂,施氏日后才不能拿这件事儿来指责自己,更不更去梁成诫面前嚼舌头。
可这都是在尚书府里的小事,只有梁歆欢跪了,才能影响施氏在外的慈母名声。
“大夫人若是不准,那我便去求父亲,日后长跪祠堂不起。”
梁歆欢这是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施氏最后还是准了这件事儿,梁歆欢没有片刻犹豫,起身就要出门去,却在梁东珠的身旁停下了脚步。
“我方才的话儿,四姑娘可要好好想想,日久见人心,千万别被人蒙蔽了双眼,要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可没人保你。”语毕,梁歆欢就出了门。
狂风大作,烛火摇曳,突然阴沉下来的天儿到天黑也没下场雨来,可越是这样,越显得祠堂阴森恐怖。
脚步声传进梁歆欢的耳朵里,她用不着回头看,就晓得来人是谁。
“想来是父亲歇在赵姨娘那了,大夫人也就得了闲来看我。”梁歆欢的身子跪的正,虽说膝盖疼痛难忍,可她也没叫人挑出半点错处。
施氏并未开口说话,反而是她身边的赵嬷嬷上前来,对着梁歆欢冷嘲热讽:“大姑娘现在自身难保,还好意思管别人的闲事儿。”
梁歆欢听着了赵嬷嬷的话,可却懒得搭理,一个小小的婆子就敢在嫡出长女的面前叫嚣,要是‘咬’了回去,那才是落了她的身份。
“大姑娘怎么不说话?今日的猖狂劲哪去了?”赵嬷嬷说着,竟然对梁歆欢动起手来。
见梁歆欢还是不为所动,竟然随手抄起祠堂用来抵门的木头,朝着她就要打过去。
这样的重物,一下打下去足够让梁歆欢毙命。
说时迟那时快,梁歆欢轻巧避开,木头的重力迫使赵嬷嬷笨重的身子向前倒去。
赵嬷嬷没法子支撑,一头撞在了台子上,上头的蜡烛摇摇欲坠,险些落下来,烧了整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