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这棵树就是石榴树。
刚好他头顶上的树枝上开满了火红的石榴花。
衬着他漆黑的瞳,略显白皙甚至有点苍白的脸庞。
形成了一幅妖冶的画面。
好吧,他说服了她。
九月十二号是他们挑了很久的日子。
别浪费了。
二十分钟后,她手里多了一个红本本。
身边那个她只知道名字的男人,变成了她的老公。
就是这么仓促。
就是这么草率。
就是这么儿戏。
今天是沈澜乔父母从国外回来的日子。
她端坐在沈家的客厅里等他们回来。
司煜和沈凯就在沈家的书房里签了约。
沈凯想要赶在父亲回来之前把锐志的大洞给填了。
沈澜乔理解哥哥的惶恐和顾虑。
其实,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沈凯是父亲在外面生的孩子,他母亲去世了,父亲将他带了回来。
所以比起沈澜乔和其他兄弟姐妹,他是自卑又敏感的。
父母回来了,沈澜乔把结婚证端端正正地放在茶几上,看着本来喜笑颜开的父母打开后,忽然脸色骤变。
沈父捏着结婚证莫名地质问沈澜乔:“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是章若风?”
正好这时,司煜从楼上下来,走到沈澜乔的身边一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微笑着向沈父伸出手:“您好,梦董,我是司煜,现在是澜澜的先生,您的女婿。”
沈父没有和他握手,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严厉地注视着沈澜乔,低声道:“跟我去偏厅!”
沈澜乔从司煜的臂弯中挣脱出来,低低地跟他说:“你坐一下,我等会就来。”
“不要紧。”他仍然在微笑:“我等你。”
司煜坐在沈家宽大的客厅里,沈太太就坐在他的对面。
尽管她震惊,不解,甚至有些薄薄的愤怒。
但豪门阔太就是豪门阔太,她极好的保持了自己风度。
她让佣人给司煜倒了茶,上了点心,请他自便。
但沈父的愤怒就压住不了,恼怒气愤的低吼声从偏厅里飘出来。
“你在发什么疯?我不管你和章若风发生什么了?你怎么能和一个你不认识的人结婚?”
“你知道他是谁吗?”
“你清楚他的底细吗?”
“...”
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匆匆跑了进来,跟沈太太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偏厅。
司煜知道,他们手里的牛皮纸袋里面,是自己的详细资料。
几分钟后,沈父再次开口,语气更是愤慨:“这就是他的资料,你了解过吗?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地就嫁给了这种人?”
这种人...
哪种人呢?
司煜一直保持微笑的唇角向上勾了勾。
对面墙上挂满了名家的字画,客厅的角落里随意摆放的看上去不起眼的古董花瓶,都能显示出沈家强大的财力和文化底蕴。
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
跟沈家相比,他在沈父的口中,就变成了这种人。
他低眸,一只手放在黄花梨木的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弹钢琴一般轻轻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