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师一直觉得你太内向了,也不怎么喜欢和同学交流...”
没有人愿意靠近我。
除了段呈。
只有他,会像普通同学那样和我打招呼,问我数学题。
偶尔还会送点小零食。
即使我不肯收,他还是会臭着脸扔进我怀里。
我想,段呈是不一样的。
事实上。
他确实不一样。
因为,他比其他人还要虚伪。
早上,我是被段呈叫醒的。
他穿着修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脸色很差,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我。
“我给你打了五六个电话,都没能叫醒你。”
“郁渺,你属猪的?睡得这么死?”
“我...”
我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干涩的嗓音。
“我昨天疼得睡不着,所以吃了点褪黑素。”
段呈皱了皱眉。
随即俯下身,试了一下我的额头。
语气也有所缓和:“我今天要去公司一趟,领带给你放哪儿了?”
他的所有衣物,都是我收拾的。
离开我,他甚至连件领带都找不到。
“我去给你拿。”
我掀开被子,想下床。
没想到的是,被我遗忘在被子上的日记本先一步掉了下去。
我心里一紧。
好在泛黄褶皱的封面,让段呈收回了想捡起来的手。
他嫌恶地瞥了一眼,“这本子用多少年了?你没钱买本新的?”
我没有作声,默默把日记本放回床头柜。
段呈比我高一头。
给他打领带时,我必须仰着头。
他的目光在我的眉眼处打转,好似在寻找什么。
“我记得,你高中时候眼尾没有痣。”
我神色未变,“现在也没有。”
“那是做完修复手术,留下的一块疤。”
当初那杯液体,是往我脸上泼的。
“......”
我手中的领带突然被抽走。
“笨手笨脚,我自己系。”
避而不谈。
几乎是所有人对那些往事的态度。
不去提及,就好像从未发生过。
怎么可能呢?
看着段呈修长挺拔的背影,我心底划过一道讥笑。
系好领带后,段呈并没有急着走。
他在玄关处停了一会,“下周我生日,你下班先别走,我去接你。”
“我那天加班。”
我的下巴被挑起。
段呈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不去可以,那你今晚就搬走。”
他是故意的。
明知道阮梦心在的地方,我不会去。
我垂下眸,掩去眼底的波动。
“我去。”
我的妥协,并没有让段呈感到愉悦。
“郁渺,是不是只要我不赶你走,你什么都能答应?”
他目光深沉,仿佛想看穿我的心。
“是的。”
我的深情毫无破绽。
最后,他先别开了视线。
“郁渺,我什么承诺都给不了你。”
我盯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看了几秒,唇边微弯,“我不需要那些。”
笑意未达眼底。
海誓山盟,是说给爱人听的。
可我不爱你啊,段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