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这的菜都是老家亲戚给送来的,这大冬天滴,你说让老叔哪给你弄葱花去啊?”
老蔫叔笑容不减,张口说道。
“老蔫叔,别听大宝的,这就挺好的,挺好,您去忙吧!”
老二连忙打着圆场。
“唉唉唉,那你们吃着啊,老叔接着给你们下面去!”
可老三却没那么好糊弄,依然笑道:
“老蔫叔啊,葱花没有就算了。
可您瞅瞅这炸酱?咋的?全是酱啊!
连点肉沫都没有,是不是有点过了?”
被老三一个半大小子这么点拨自己,老蔫叔脸上虽然还是笑着,但脸上明显有点挂不住了...
可老三并没有停嘴的意思!
“老蔫叔,我们兄弟可是兜里一鼓就想着往您这送啊。
可您也得差不多啊!
您是不是当我们兄弟不认识别的吃饭的地界儿?”
“没...没那意思,这不是现在猪肉太贵嘛,都涨到一块九一斤了...“老蔫叔道。
“呵呵,太贵了是吧?
那这么说,我们弟兄来您这吃饭是给您和婶子添麻烦了呗?
那我们换个地方吃!”
老三说着,抬腿就要走。
这下老蔫叔终于绷不住了,连忙拉着老三陪笑道:
“别啊,大宝,多大点事啊,不就是点猪肉嘛,你们都是大小伙子,正长身体呢,是得多吃点肉。
这么着吧,老叔这就给你切肉去,就是老叔和你婶子一个月不吃猪肉,也不能断了你的啊?
老叔这就给你切去啊,快坐、快坐,咋吃一半还站起来了呢!
你说说,这孩子来的!”
“呵呵,好,那就谢谢老叔了啊!”
老三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临了,还不忘拿手指头指了指外面那桌道:
“老叔,要切索性就多切点,外面那桌也不够吃的!”
“啊,行,放心吧,保证让你们都吃饱喽!”
老蔫叔说完,一脸尴尬的掀门帘子走了。
老蔫叔刚走,老二就指着老三鼻子数落道:
“老三,二哥得说说你啊,怎么和老蔫叔说话呢?
老蔫叔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咱们又在人家家里吃饭呢,你这么数落人家不合适吧?”
“呵呵,我觉得挺合适的啊!”
老三笑着继续往嘴里扒拉着面条说道,还不忘把桌子上刚刚掉的花生米扔到嘴里。
“嘿,犟是吧?”老二瞪眼道。
“唉,我说二哥,现在什么年头了,你脑袋里的旧观念该改变了,咱们来他这吃饭是让他赚钱。
不是咱们求他来了?我刚进院里就看到厨房台子上放着两棵大葱,这老小子告诉我没有葱?
我说让他往炸酱里多放点肉,他跟我扯猪肉涨价了?”
“可是猪肉不就是涨价了吗?我妈前两天才去的市场,确实涨价了...”
这回老二说话显然没刚刚那么有底气了,但显然还是觉得老三当着面这么刺的一个长辈不好。
(‘刺的’北方口语,差不多是‘数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