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她肩头的手重的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温言明白这是李煦对她方才想要逃跑的惩罚，咬牙受了。

“我送你回竹园？”

李煦反问，“想我死？”

他靠在她耳边，如同情人呢喃，“放心，我今天要是死了，一定带着你。”

温言打了个哆嗦，忍不住道，“这里毕竟是李家公馆，他们怎么敢在这动手。”

夜色下，李煦深邃的眼晦暗不明，嗓音透着凉意。

“你以为李家公馆就干净么，这里可比外面脏多了。”

温言不敢去探究其中蕴含的深意，轻手轻脚的把李煦带进小楼。

本想把他安置在客厅，想想若是被人看见更说不清，便把他扶回了房间。

李煦不见外的歪在了她铺好的床上，大爷似的抬手让她帮自己脱衣服。

脱掉外衣，温言这才看清他腹部的那一团血，已经浸透了上衣。

“你。”

李煦单手掀掉上衣，看着腹部狰狞的伤口，扯唇一笑，“下手还真他妈狠。”

薄薄的皮肉勒紧肌肉，蜜色的肤色混合着血迹，野性刺目。

温言取了干净的毛巾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看样子是利刃划伤的，血流的多，伤口不是很深。

她看得揪心，“得包扎一下才行，我去找医药箱。”

这次出门温言心有余悸，生怕再遇上那几个人。

但诡异的是，方才还寂静荒芜的公馆忽然恢复了正常。

园外能看到巡逻的警卫，院子里佣人在整理打扫。

如果不是指尖还沾有李煦的血，方才的危机时刻，仿佛是她做的一场梦。

这种正常，甚至比刚刚的安静来的还可怕。

温言浑身发冷，她不可控的想，在这一场杀戮中，李家人扮演了一种怎样的角色。

“五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吗？”

温言看着搭话的佣人，心跳加速，白日看上去恭敬亲切的面孔，此刻像是恶鬼一般。

她镇定道，“帮我找一下医药箱。”

佣人迟疑的几秒，“是您受伤了吗？需要我为您叫家庭医生吗？”

温言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我只需要你帮我拿医药箱。”

她这样的态度反倒让佣人不敢再问。

不管是谁要杀李煦，一击不中，肯定不敢再动手了，所以即便他们怀疑也不会做什么。

...

“嘶”

酒精棉按在伤口上，李煦眉头皱了一瞬，又散开，他攥住温言还要落下的手，似笑非笑，“你在报复我么？”

温言尴尬，“我没经验。”

李煦笑的荤，“又是第一次？”

他松开了温言又躺了回去，“成，我再给你练练手。”

话是正经的话，可从李煦嘴里说出来，温言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偏生他伤的又是腰腹，在清理伤口时，指尖不可避免的擦过他的皮肤。

虽有过更亲密的接触，但上回是在车里，又有夜色雨声掩护，全然不似现在，灯光明亮，就连他眼底的欲望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