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所有可以想的办法,最后就差三万,才接下了今天这笔单子。单凌琛暴虐的名声在外,公司里无人敢和他对接,领导许下的奖金正好就是三万......但钱到手了,却错失了时间。
“乐乐......妈妈要怎么办?谁能救救我......救救我......”压抑的哭腔在洗手间的一角响起,带着无限的绝望和颤意,每一个字都染着彻骨的痛苦。
她脊背佝偻,耳边是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啪嗒一下,打在心尖。
哭声渐渐大了,理智也尽数崩塌。
某一瞬间,她听见了门锁的声音,身子突然一僵,所有的声响仿佛被空气中无形的手指掐断,空旷的洗手间里一片寂静。
焦雨晴转头,视线盯着洗手间的门缝,透过这条细长的缝,隐约可以窥见对面的门。
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瞳孔也缩了缩。
如果他肯出手......
她立刻起身,伸手在洗手台上接了水,匆匆抹了把脸,抬眼看向镜中。
镜中人的淡妆已经被尽数洗褪,衣扣半开,衬衫的边沿露出一条精致的锁骨,眉眼已然染上了雾气腾腾的水光。
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焦雨晴猛地抬腿,拉开门走了出去,再次抬手叩响了门。
“叩叩叩!”
咔。门开了。
墨色的瞳孔在头顶一闪,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怎么,还没玩够?”
“我有话说!”焦雨晴猛地抵住了门,伸手紧紧扯住了单凌琛的袖子,低声道:“求求你,听我说完这一句就好!”
单凌琛指尖微顿,斜眼朝着她的脸颊看去。
水柱顺着她巴掌大的脸往下滴落,正要沿着锁骨蜿蜒而下,将这素颜生生逼出了几分妖娆来,三分艳丽,就足够勾人。
他嗤笑一声,放开了手。
大门敞开,单凌琛触了触她的脸,眼底升腾的讥讽和嘲笑毫不掩饰,随即低头看向自己指尖上染的水珠。
“我希望你不要蠢到跟我玩湿身的戏码。”
“你的女儿!”焦雨晴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放,杏眼里一片恳切,“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已经用药拖了四年,如果再不作手术,恐怕活不过今晚......”
单凌琛抬眼。
四目隔空对上,笑意开始在墨色的瞳孔中蔓延。
“挺有趣,继续编。”他道。
“我不是编故事,也不是骗你!是真的!”
“哦?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有的女儿?”单凌琛唇角微勾,视线沿着她的脸颊四处的扫荡,每过一处,都仿佛能留下滚烫的烙印。
“四年前。”她艰难开口。
“别告诉我你养了四年才找上门。”他再次嗤笑一声。
焦雨晴抿唇,苍白的脸颊上游离着青色的血管,指尖再次紧了紧,眼眶微红地盯着他,没有回答。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她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单凌琛。
那一夜是父亲将她送上了单家的床,她醒后无言辩解,也无心辩解,事情在整个江城闹得沸沸扬扬,单凌琛的母亲晕倒住院,醒来却下肢残疾,再便是单家疯狂的报复......焦家倒了,母亲跳楼,父亲出逃,她一夜间失去了所有,却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