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了晨伟机会,就是相信,晨伟是好的,有问题的是安月。如果,把自己不能生的这个消息告诉爹娘,晨伟相信,爹娘一定当场昏厥了,失去了活在这个世上的希望,生,对于他们来说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想到这些,晨伟退却了。
至少,让他们觉得安月还有希望生,比直接告诉他们没有抱孙子的希望要强,长痛与短痛的区别与应用的对象不同在于,那个承受这种痛苦的人是谁,如果是爹娘,晨伟觉得,长痛是个好办法。毫无办法的晨伟,想到了安月。现在,只有安月能暂时稳住这个局面。他恨安月,却又不得不求安月帮这个忙。
“安月,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强。”晨伟听安月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觉得安月不会答应。是呀,离婚了,还搞这么一出干什么?
“我答应。”安月爽快地答应了,不答应还能怎么样呢?这是她欠晨伟的,就当是偿还晨伟这么多年的夫妻恩情了。
另外,她确实想见晨伟了,连梦中都是。她想念他那宽大的温暖的怀抱,冬天的时候,到了冷冷的街上,安月从来都不觉得冷,因为,晨伟总会解开他的厚衣服,把安月抱在里面,没有什么比这更温暖的了。
如果,这次晨伟能给她一个拥抱,只要一个拥抱,她觉得就够了。
还有一点,是安月答应晨伟的原因,就是,她也需要晨伟做同样的事情。安月爸已经好几次叫他们回家吃饭了,安月妈也马上要从国外回来了,免不了一家人要在一起吃顿饭。
看到安月的那一刻,晨伟爹笑了,就好像看到了他的宝贝乖孙一样。
“爸妈,你们来了。”
“来了,来了,你爸怎么样了?好点儿了吗?”晨伟爹问道。
安月奇怪地看着晨伟,晨伟赶忙抢话,“好多了,你们不用操心了。”晨伟这话事先没有跟安月交代。
“我跟你娘商量过了,明天一早,去看看亲家,顺便把我们带来的一些特产带过去,你妈已经收拾好了。”晨伟爹指指旁边的一堆东西笑着说道。
“爸,不用,他们家什么都有的。”
“那怎么能一样?上次我带给亲家的土鸡,他们不是说很好吗?这次,我们没带土鸡,老带一样没意思,这个是老姜,这个是山芋,都是好东西。”
晨伟无奈,他知道,自己再倔,怎么也倔不过他老子,只能顺着他。
吃过饭,厨房里就传出了煎药的气味。安月捂着鼻子朝厨房看去,晨伟娘折腾了一个小时,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走了出来。“来,儿媳,把这个喝了,喝了就能生男娃了。”晨伟娘端着那碗汤药,就好像端着要祭祀的贡品一般,小心翼翼。汤药到了安月嘴边,中药浓烈的气味涌入了安月的鼻腔中,安月一阵恶心,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呕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