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程老太好不容易躲过了马蜂的追杀,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家门。
早上中邪似的程小叔已经恢复正常了。
他都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
程老太被叮得身上又痒又痛,可见到儿子第一个动作就把贴身藏好的饼子拿出来。
她又摔又跑的折腾了一道儿,怀里的饼子一个都没掉!
程小姑一伸手就被老太太拍了。
“没规矩!你三哥还没吃呢!”
程小姑不满道:“这么多摆着呢,我吃一个怎么了?”
她说完又抓起两个扭身进屋。
老太太赶紧往表情浑噩的程小叔手里塞饼:“平儿啊,快吃。”
“这饼还热乎着呢!”
一儿一女吃着她辛苦护来的饼子,可谁也没问一句她脸咋肿了。
老太太一改翘脚使唤人的高傲,又是倒水又是递饼的伺候着程小叔吃饱了肚子,最后还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把剩下的半张饼都扫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家里不缺这点儿吃食,可从戴红柳手里抢来的,就是比自己家的香!
一家三口没等开灶就吃饱了,老太太顾不得去管自己身上的疼,拉着程小叔问:“儿啊,昨晚是不是戴红柳他们害你了?你……”
咕噜。
“我不是都说了吗?我不记得了,我……”
咕噜咕噜。
程小叔脸上的烦躁缓缓凝固,捂着肚子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
他拔腿就去了茅厕。
程老太拍了拍大腿,古怪道:“那还能是谁?我……”
“哎,妮儿你跑啥?!”
“我要去茅厕!”
村里的房子不管是泥造的,还是砖砌的,构造都大致差不多。
茅厕在后院,有且只有一个。
程小叔刚捂着肚子走出来,程小姑就白着脸冲了进去。
老太太正想说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可话没出口自己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她感受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马上就往外冲。
“妮儿,你快出来!老娘要憋不住了!”
在老太太心急如焚的呼喊中,茅厕迎来了有屎以来承重量最可怕的一天。
程小姑两脚发软地跌坐在地上,抱怨道:“娘,饼子到底是哪儿来的?”
“我从戴红柳那儿拿的啊!”
“那饼都是我亲眼看着做的,你们吃的还都是我烙的,怎么可能……”
“哎呦。”
她话说一半表情变得无比痛苦,狂拍茅厕的木门:“儿子你快点儿!”
从早上到中午,这一家三口仿佛是陷入了什么不可挣脱的循环。
程老太满头冷汗地蹲在坑上,听着拍门声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稻草搭的茅厕侧面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硕大的狗头。
狗瞪着俩黑黢黢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她,龇出的大牙边上还在疯狂滴答口水。
程老太大吼了一声就去想提裤子,可谁知道野狗受了惊吓,汪一声狂吠疯了似的朝着她冲了过来!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