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身体爬起来,踉跄着跑出医院。
半个小时后,暖冬别墅。
阮初雪一进去,就看到厉炎枭满脸铁青地坐在沙发上。
一旁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刚和他汇报完,他一抬眼看到阮初雪,狠戾的目光顿时像是冷箭一般狠狠刮向她。
“还不快滚过来!”
阮初雪的脸色白的像鬼一样,她顾不上换鞋,跑过去问:“余余怎么了?”
厉炎枭浑身挟裹着蓬勃的怒意,目光森冷:“都是你教出来的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和你一样恶毒,将乐怡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不可能!”阮初雪一怔,接着坚定地摇头否认:“余余不是这样的孩子!”
厉炎枭眸光冷冽:“人证物证都有,你还想否认?”
他说着,站起身来。
厉炎枭一向气势森寒,近一米九的身高压迫感十足,如今冷峻的面容上布满怒意,竟如修罗一般恐怖。
阮初雪心中瑟缩,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但下一秒,她的下巴被男人狠狠捏住。
厉炎枭漆黑的眼眸中充满厌恶和痛恨:“阮初雪,乐怡因为他流产了,现在还在昏迷中,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让你赔命!”
流产?
阮初雪呼吸一滞,她还没说什么,楼上忽然传来孩子的哭喊声。
是余余!
阮初雪心如刀绞,她急切地抓住厉炎枭的手:“厉炎枭,你把余余怎么了?我要见他!”
厉炎枭嫌恶地将她甩开:“他做出这种事,我罚他在书房里悔过,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阮初雪的心却没有放下,她听着儿子的哭声,眼眶忍不住一热,抬头恳求道:“厉炎枭你知道的,余余从小身体就不好,他一哭就会发烧,求你,放了他!”
“放了他?”
她的眼底的焦急和担忧不似作假,倒真是一片慈母之心。
厉炎枭看着她,心头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他随即回神,谁又能想到,这副慈母的面孔下面,藏着一颗毒辣冷酷的心呢!
厉炎枭锐利的冷眸盯着她,唇角忽然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来:“可以,那就子债母偿,你去门外替他跪着,乐怡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起来!”
“好!你放余余出来,让陈妈哄他睡觉,我现在就去跪!”
阮初雪答应得毫不犹豫。
她抬起头,抿唇看着面前这个冷漠的男人:“但是厉炎枭,余余绝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孩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相信他!”
说完,她转身走到别墅门外,直直跪下。
哪怕是跪着,阮初雪的脊背也挺得笔直,她的身形瘦削,可那副身骨却如同挺立的松柏,刚正不屈。
厉炎枭透过窗远远看到她一如既往的倔强,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随手招来一名佣人:“去,告诉阮初雪,既然要赎罪,就没有穿着羽绒服享受的道理!”
现在是三九严寒的天,穿着羽绒服都觉得冷,寒风一吹,能冻进人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