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舒查到了很多事,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一个人——仇紫。
他去灵堂寻到柯明航禀明有事汇报,柯明航令他前去书房。
两人来到书房,遣散了下人,邓舒才将查到事情一一陈述。
“属下排查了仇紫小姐落水那日的所有相关人等,那天府里的丁叔刚好在远处洒扫,他说他亲眼目睹,仇紫小姐落水之时,王妃与她有两步之遥,是万不可能推她下河的。”
“此外,属下还在仇紫小姐的贴身丫鬟彤儿房里,发现了这些。”邓舒从怀中取出两个白色瓷瓶。
一个上面封着一团黑布,一个蒙着一块红布。
他将黑色那个放在桌上道:“这瓶里,是鸩毒。”
那瓶鸩毒,不用说他也该知道是用来干嘛的了,那天他去地牢的时候,彤儿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即便再不愿相信又如何?所有的事实都在一步步告诉他,他错了,他固执的没有立刻去找仇紫降罪,只是不想给自己下最后的审判。
翌日一早,照礼入殓。
可等柯明航赶到灵堂时,哪里还有迟栾的影子,原本该放着她尸身的地方空无一物。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喷涌而来,柯明航只觉心中什么地方被人狠狠挖去一块,空落落的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填补。
“王妃去哪儿了?”他眼中是藏不住的怒火。
旁边下人跪了一地,个个畏畏缩缩不敢言语。
“给我找!找不回来,我就让你们所有人陪葬!”桌椅被他的内力掀翻,碎裂的木屑溅了满地。
下人们纷纷领命四散开去,眼前之人简直仿若地狱修罗,稍有不慎,可能都会让自己身首异处。
柯明航几乎把整个王府都翻了数十遍,连牛棚马舍都没有放过,东街西坊三十六巷,每处尽被他疯了般的查找,依然毫无所获。
迟栾就仿佛凭空蒸发了般,一具尸体,能去哪里?
柯明航脱力地瘫坐在房中,昔日威严仿若不存,一双眼中布满红血丝。
他自嘲一笑,而后轻声道:“迟栾,你这样......算是什么意思?”
她就这么想离开他,连一具尸身都不愿意留给他?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连日来的奔波令他身心俱疲,他活了二十余载,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如此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