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轻弹了弹烟灰，将手臂平放在桌子上面：“然后，我感觉全身上下如同被定在那里一样，身上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整个人都惊的说不出话了。”

我没有开口，静静看着男人又狠狠吸了一口。过了一会儿，男人再次开口了。

男人看着烟头：“我就那么看着它，它也死死盯着我，虽然只是几分钟，但是那种恐惧，无法形容。后来，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吧，那双眼睛慢慢消失了。我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从小到大我胆子一直很大，原来在一座山上走失，我待了一夜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这次，我真的害怕了。”

男人说着，手指颤抖的将烟塞进嘴里。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了不**到他，我尽量用温柔的语气问道：“能说说是什么感觉吗？”

男人低着头：“一种诡异恐惧，仿佛灵魂被它看透一般，而且那双眼睛，有着一股诡异的压迫感，简直无法形容。”

我点着头：“会不会是因为你加班太久，眼睛疲劳导致的幻觉呢？”

男人苦笑一声：“要是那样还好了，可是自打那次，我每天晚上都会惊醒，眼前就会凭空出现一双眼睛，依旧是猩红的眼睛。”男人顿了顿，将烟头狠狠戳在桌子上面：“我能感受到，因为它慢慢贴近我，我甚至能感受到它散发的那种阴冷的感觉。”

我：“后来呢，你每天晚上看见它之后呢？”

男人：“我就那么看着它，身体根本无法动弹，慢慢的看着它远离我，然后慢慢消失不见。那种压迫感，简直窒息一般。每次它消失之后，我都会猛的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气，冷汗顺着我的额头就流了下来。就因为如此，每天晚上我的妻子也睡不好觉。”

男人抬起头，脸上涌现出无奈和自责：“就因为我这个状态，她每天都被惊醒，然后安慰我。看着她一天天憔悴的样子，我……我。”

说到这里，一个大男人居然红了眼眶。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张纸递给他。男人擦了擦眼睛，我叹了口气，继续问道：“后来呢？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男人将纸放在桌子上面：“后来有一天上班，我晚上有事，我和大家打个招呼，结果他们回头看我的一瞬间，我惨叫一声就跑了出去。”

我问道：“怎么？你不会是看见所有人都那个样子吧！”

男人点了点头：“我看见所以人的眼睛都是猩红色的，而且他们每个人的嘴角上扬，一张冷笑的脸，我当时仿佛看见他们在说“你跑不掉了”一样。”

男人痛苦的抱住了头：“我没想到后来越来越严重，只要是活物，反光的东西，甚至几次我在我妻子的脸上也看见了那双眼睛，梦中也时不时出现那双眼睛。”

我看着男人抱头的样子：“梦中，它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