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易望着他，声音嘶哑疼痛，每一个字，都带动多年不用的声带流下血来。

腥甜的血液在口腔漫开，喉咙里仿佛有钝刀子在喉咙里戳，方靖易却毫不在乎。

她冷冷地看着顾潇寒：“顾潇寒，你这个蠢货，你真的以为方若雪有病？她不过是撒谎骗你！”

她最开始是会说话的。

只因小时候看到娘亲被方若雪的亲娘活活烧死，才吓出了心理阴影，变成了哑巴。

而那场大火中，她的脸被烧伤，丑陋无比，给后来的悲惨命运埋下了伏笔。

这一辈子，她要离开寒王府，杀了方若雪母女，为孩子和娘亲报仇！

方靖易心痛至极，声若啼血地盯着顾潇寒：“当年在寒潭，救你的人根本不是方若雪，而是……”

不等方靖易的话说完，方若雪就惊叫一声，状若疯狂地打断了她！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不能这样诬陷我，挑拨我和王爷的关系！”

“姐姐，我那样敬爱你，你若是当真这么恨我，不如我现在就死了，成全你和王爷！”

说完，她瘦弱身子迸发出了巨大的力气，朝着旁边的床柱上猛然撞了过去。

顾潇寒惊愕之间，竟拦不住她。

等他反应过来，方若雪已经虚弱地倒在地上，雪白的额头上出了血痕，只是那双怨毒的眼睛，却恨恨地瞪了方靖易一眼，才缓缓闭上。

“雪儿！”

顾潇寒浑身颤抖地扑过来，把气息微弱方若雪紧紧地抱在怀中，转头杀气凛冽地看向方靖易。

“方靖易，你这个贱女人，你不害死雪儿不甘心对不对？”

望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方靖易仰头，声音嘶哑地笑了起来：“顾潇寒，你太好骗了，不愧是惨死的结局！”

前世，顾潇寒被方若雪欺骗，在夺嫡之争中被乱箭射死！

方靖易看完了前世三人的纠葛，早已经知晓结局。

顾潇寒死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同情，有的只是痛快和遗憾。

她恨不得顾潇寒死的更早些，死的更痛苦些！

顾潇寒脸色森冷，望着她问：“方靖易，你在胡说什么？”

“呜……”

怀中方若雪醒来，杏眼里泪水翻涌，了无生意：“王爷，让我去死吧……我活着也只是累赘，只会让姐姐厌恨……”

顾潇寒手握成拳，眼底满是急切和痛惜：“雪儿，别说傻话，本王不会让你死的！悦山，快去请长孙大夫！”

门外的侍卫悦山连忙跑了出去。

抱着气息微弱的方若雪，顾潇寒柔声哄着，又转头阴狠凌厉地盯着方靖易道：“方靖易，等雪儿醒来之后，本王再来收拾你！”

方靖易讥讽地笑着，望着他的眼神里，竟再无半分爱意，只剩下冰冷和仇恨。

顾潇寒被她的眼神所震慑，心中突然如同被针扎了一下。

可听着方若雪虚弱可怜的啜泣声，还是抱着她，大步走了出去。

方靖易这个贱女人的话，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