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到那儿份上了,她懒得再跟江今赴藏着掖着,所以江今赴知道她是谁,还在跟她装,揣着稳操胜券的逗弄陪她演,拿她当个逗闷子的。
开场的是她,江今赴却像能把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两家的事儿都心知肚明,卿蔷不是纠结他的态度,而是不甘心自己先手开局,一无所获。
她探出窗接了片雪,等它融化在指尖,凛冽暴雪被堵在玻璃外,她身在其中。
收回手,卿蔷发了条短信,支着下巴歪头看江今赴,笑着舔了下唇,一字一句道:“江二,你很没劲。”
不再遮掩的满腔恶意尽数掺杂在语句中,江今赴怔了怔,眼里的漠然褪去,喉结突起慢滚,放下手里的法文书,看她几秒,声音变得低哑:“玫玫,话不能乱说。”
卿蔷敏锐地捕捉到他微不可察的缩瞳,笑得越发艳绝,轻挑了下眉,唇色如玫瑰,吐出的话却是将人灼伤的傲火:“我叫司机来接我了,江二,到此为止吧,你真是没劲透了。”
她生得极美,眼尾一挑,便是媚气撩人,偏偏糅杂了不相让的攻击性。
江今赴一瞬间收紧了手,青筋向上蔓延,钻进挽起的袖口,又攀上修长脖颈,明晰可见,像撕开了蛰伏,腔调却还摆着架子,无波无澜:“让司机回去,玫玫。”
“可我不想玩了,二哥,”卿蔷尾音拖长,看见他这副模样倒是意外,但不得不说,很爽,“原来这样对你才有用啊。”
看坐怀不乱的人动情、慌乱,尤其这个人还是她此生必定的死对头,太爽了。
卿蔷没想到看他失态易如反掌,恶劣的心绪得到满足,一开始她就清楚他们总会走到断崖处,但她总想着要给他最致命最难忘的一击,本来以为这人无情无欲,现在看来,她是胜者。
他跳下深渊,她升若弦月。
记得最后江今赴站在门口,她背靠车猛地拉他衣领,又强调了一遍“江今赴,你真没劲”,他眉间压着看不懂的情绪,只是眼睛黑沉沉的:“姜刺玫,你留下来,想干什么干什么。”
“可我只想毁了你,”卿蔷应得快,笑吟吟又不留情,“别再装了,二哥,你早知道我是谁,也拦不住我走。”
她用根枝上的尖刺缠紧他的心脏,拿带着毒液的花瓣封缄那高高在上的渴求。
“姜刺玫......”江今赴咬着字,却压不住无措,他突然松了劲儿,低头垂眸,耐心哄着,“玫玫,总会再见的——”
卿蔷打断了他的话,眼含情意似春,却没半分人情味。
“那就祝你,对我,永远求之不得。”
当年话是说快活了,卿蔷又在北城待了半年,把手里事处理完才回南城,但这么一回,空得厉害。她没法形容那种感受,拿找不到折腾人的刺激搪塞自己。
过了三年,江今赴一见面就把三个‘没劲’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