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点一点的浮现在君逸的脑海，想着自己当初为了青雁做的那些伤害她的事。

还不信她。

巨大的悔恨让君逸眼前一黑，像是头顶落下惊雷一般的疼，阿福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了君逸。

“阿福，明日起驾回宫，回宫之后，拟旨废除青雁贵妃之位，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

即使青雁心有不甘，却也只能认了这命。

看着青雁被拖走，君逸眼里的杀气就消失不见。

疲倦的眼神转向阿福，开口问：“阿福，沈归燕呢？我要见她。”

因为先前太医说过陛下不能再受刺激，阿福犹豫了很久，还是觉得带着陛下去见沈将军的尸首非常不妥。

阿福刚欲开口劝阻，见君逸此般神情，终是不忍。

还是带着君逸到了存放沈归燕尸身的木棺。

沈将军尸首分离，众人齐心协力，才找回她所有遗骸，派人缝补了起来，想给她留一个体面的全尸。

君逸挣脱了阿福的搀扶，脚步踉跄地走到棺材旁。

鼓起一生的勇气，推开了棺材盖。

阿福一脸惊诧，却也没上前阻止。

只见里面的人儿静静地躺着，身上全是阵线，脸色苍白。

君逸冰凉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看着那具破碎的尸体，滔天的悔意席卷全身。

“归燕，晚儿，我该怎么叫你才好听？”

他说话带着哭腔，背脊微微颤抖着。

“我还从未叫过你的字，也没叫过你的名。”

他转而欲言又止，却想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

“归燕，我好想忘记了……”

字句随着泪水砸落在沈归燕的身上，一同破碎。陛下这是要去求神拜佛？

为了……沈将军？

君逸听闻祈求神佛，要让神佛知道他的诚意。

所以他并未选择做马车，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向长安西边的寺庙。

见到寺庙之下的三万长阶，看着来来往往的老百姓。

君逸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跪在了长阶之上。

额头叩地，声声钝响。

周围之人到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的额头上沾染了灰尘，长阶上残留的血迹像一朵红莲。重重磕在地上的响声在寺庙中回荡。

就像他心中的祈愿般大声，想要神佛听见。

在宫内的阿福见天色以晚还未曾看见君逸回来，便马上安排人把陛下接了回来。

回来之时，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沈归燕。

阿福在君逸求佛之时，特意叫了太医再来看了一次沈将军的身体。

太医说沈归燕的身体已经不能在暴露在外了，要早些入土。

否则再过几天就会发生腐烂。

不曾想阿福怎么劝说也无用，君逸执意要将沈归燕的尸身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一夜，君逸还要睡在迎春殿。阿福顿觉若是他们再说下去，恐怕会引地陛下发怒。

便出言阻止道：“陛下乃是一国之主，你们身为臣子，便不要一直过问主子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