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楚言卿拢了拢衣衫,“大哥进来便好。”
来的正是楚承泽,他身形修长,嘴角带笑,手中端着一碗药,冒着徐徐的热气。
“今夜之事想来你也受惊了,便给你端来一碗安神汤。”
楚言卿接过来,双手捧着,道了声谢。
“你莫要怪三妹和四妹,她两个被父亲宠坏了,性子自小就顽劣,想必也是嫉妒你刚来就得了父亲的宠罢了。”
得宠?她流落乡下十二载,孤苦伶仃受了多少苦,若是得宠的话又岂会如此?心底这般想着,面上还是温温弱弱的笑,“言卿只当是两位妹妹的恶作剧,哪里又会当真。”
“如此便好,这药快些喝吧,莫要凉了。”
“嗯。”
楚承泽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瞧着她捧着陶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许是药还有些烫,她拢着小嘴轻轻地吹,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层阴影,琼鼻上冒出一点汗珠,唇上因着沾了药水在烛光下闪着盈盈的光。
他心思微动。楚言卿对于楚承泽来说,是初来乍到的陌生人,虽有意将她视为自己的妹妹,但亲情着实难以产生。
感受到一抹灼灼的视线,楚言卿放下陶碗抬头去看,正好瞧见楚承泽盯着她出了神,眉头微蹙,柔声唤了声,“大哥?”
楚承泽瞬间红了脸,“二妹妹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话落便匆匆出了屋子。
楚承泽年长她三岁,十七岁的年纪自是会对异性产生些旁的心思,却不想竟将这心思放到她身上了。
楚言卿一声讥笑,熄了灯上床休息,一夜好眠。
翌日,晨光初晓,守在门口的丫鬟们端着洗漱的用品依次走进来,伺候楚言卿洗脸漱口。
她披着一件青色厚衫,被安置在梨花木的梳妆台前,铜镜虽照人不清,但依稀能映出一个出世单纯的女孩模样。
一个心灵手巧的丫头为她挽发,耳侧垂下几缕小辫,插上一只流云簪,娴静中又不失孩子家的灵动。
为她化妆的丫鬟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许久才在眉上落了笔,勾出两道弯弯的柳叶眉,镜子被丫鬟挡着,楚言卿也瞧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料想她们也不敢在这上面动手脚,索性也就“任人摆布”了。
这一通弄下来就花了一番功夫,她裹着裘衣出屋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漪澜小筑院中比较空,几根孤零零的竹子立在那儿在晨曦之中衬的萧条,仲冬的清晨总爱起雾气,扑在人脸上带着湿冷的感觉,楚言卿差着一小厮带她去大厅,一路上暗暗打听了楚未辞的现状。
“听说三小姐状况很不好,昨夜回到弄玉阁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赵姨娘守在门口劝了很久才露了面,大夫这才得以给三小姐医治。”
小厮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一道来,楚言卿末尾看似衷心的道一声,“希望辞儿妹妹能早日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