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看的实在忽视不了，沈亦舟黑眸微顿，英俊的眉眼在灯光下有些恍惚。

“嗯。”

“你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

“谁？”

“陆凡吗？”

“嗯。”

她被逗笑，“出国几年怎么变傻了，是不是只会说嗯。”

倒也不是，只是沈亦舟平时冷淡习惯了，乍一回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被取笑他也不生气，要换以前，顾渺渺估计自己头上又会遭一个暴栗。

她话多，叽叽喳喳像个小鸟。

难怪和陆凡能聊到一块去。

沈亦舟嗤笑的睨她，“胆子又变大了？”

“不怕挨揍了？”

“怕是怕，但这不是长大了吗。”

她说着，又往他旁边的其他队员那儿看了一眼，想了想，才状似无意的问他，“不过你为什么会忽然回国啊。”

“国外待着不好么？”

顾渺渺听人说起过，国外的训练水准和能接触到的技术比国内多多了。

机会也是。

所以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回国。

而且还偷偷摸摸的。

今天傍晚吃饭的时候，是沈亦舟把她叫到场外的阳台上，跟她说，“以后出行要注意点。”

顾渺渺当时还挺茫然。

抬头看向他，“注意什么？”

她一心沉浸在两人昔日的尴尬里，想着既然都已经一起工作了，那得想办法缓解一下关系啊。

不能老这样尴尬。

要是老这样，她还怎么工作。

所以那时候顾渺渺从吃饭到被叫到阳台上，心里都在想，要怎么开口呢，怎么开口看起来自然点，气氛诙谐点。

还没想好，就听到沈亦舟说了这么一句。

她问完之后，沈亦舟好像也有点意外。

他黑眸掀起，从不远处的阳台上看过来，诧异道，“程力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不能随意出入俱乐部，进来的时候也不能泄露踪迹。”

他嗓音低沉，靠在不远处的栏杆上，长腿支在地上，一边拆香烟的包装盒，一边淡声跟她解释。

解释完，仿佛知道她这个智商肯定理解不了似的，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咬进嘴里，点燃，又把刚才的话拆开重复了一遍，

“不能随意出入。”

“也不能泄漏踪迹。”

“怕你被媒体拍到啊。”

顾渺渺懂了。

她脑子一转，忽然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看向他。

“那就是说，......”

“你现在还不是自由身。”

所以俱乐部才要求他们出入俱乐部的时候尽量低调，别把沈亦舟在这儿的消息泄漏出去。

顾渺渺只是没想到，明知道他这种大热球员肯定和nhl签了独家协议，俱乐部还帮他一起隐瞒，甚至躲避媒体一起钻漏洞。

沈亦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顾渺渺心里明白了。

她只是不懂，冒这么大风险值得吗？

这个俱乐部看起来没多少钱的样子，养得起他吗？

养不养得起程力没说，但沈亦舟在俱乐部的话语权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