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池倾歌抬起头,眼角的余光扫过一个角落。
是刚才那个带着斗笠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池倾歌发现了他,他拉低了些帽檐,转身离开了。
池倾歌眼睛微微咪起,也不知道这个人在此处看了多久。
……是敌是友。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池倾歌嘴角扯了扯,将视线移到那边。
只见那大汉平平无奇的脸上扯出一个极度扭曲的笑。
低下头在余氏的耳边轻声道:“既然如此,那夫人就别怪我拉您一同下地狱!”
旁观者自然听不清那大汉低头在余氏耳边说的什么。
不过看余氏脸色巨变,大吼了一声,“你敢!”
丝毫没有平日里的高傲。
看到此处,谁还不明白,余氏和这大汉的关系匪浅。
“天哪,这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余夫人,没想到居然会做这种事。”
“这还是人吗这?”
“她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真是狠毒啊。”
“最毒妇人心呐。”
身边传来百姓们谈论的声音,或讽刺,或嘲笑,或幸灾乐祸。
余氏明白,池倾柔在这京都的名声算是完了。
无力倒在地上的池倾柔满看向站在赵长喾身后的池倾歌。
她一身红色襦裙,风轻抚着鬓角落下的几缕碎发,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对上池倾歌无悲无喜的眸子,她仿佛失了心智一般,“你个贱人,是你,你一开始就知道……”
啪——
池倾柔顶着脸上一个鲜红的手掌印,不可置信的看着池天御,“父亲,你居然打我?”
池天御眼睛闭起,不去看倒在自己脚下的池倾柔。
朝着身边的侍卫抬起手,示意清街。
池倾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
如果不是场面不允许,池倾歌还真想倒杯茶,磕个瓜子,为他们拍手叫好。
在看见池天御打池倾柔的那巴掌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场闹剧已经到尾声了。
为什么池天御一开始不选择清街。
要知道绝对不能低估老百姓的想象力。
如果直接选择打压,光靠他们一人一张嘴,故事就能发展出无数个版本。
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会再有比真相更差的情况。
大不了过个几个月,等老百姓的兴趣过了,这件事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可谁知池倾柔突然出声,余氏反正就这样了,可池倾柔可是要当太子妃的人。
池倾歌无聊的玩弄着腰间的玉佩,淡淡的扫过有条不紊的控制住现场的池天御。
池倾柔可是系着池家的前程呢,二十四孝好父亲怎么可以让她自毁前程。
不过,已经达到她想要的目的了。
池倾歌施施然走向池倾柔,“姐姐嫁与太子之事,既已成定局,妹妹我也不想让姐姐名誉受损。”
蹲下身子,替池倾柔耳边的碎发理了理,“姐姐还是照旧嫁与太子吧。”
看着池倾柔震惊的表情,池倾歌柔柔一笑,仿佛真的不介意姐姐抢了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