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是湿润黏腻的鲜红。

被勒破了。

我第一次跟男朋友回家，走了两个小时山路。

男朋友许言出生在小山村。

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用婆婆的话来说，那是草窝里的金凤凰。

因此她对儿媳特别挑剔。

又在聊天时话里话外暗示，他们家经济拮据。

直到我说不要彩礼，并且陪嫁十万后，婆婆才喜笑颜开。

他们见过我的父母后，这事就确定下来。

正巧许言哥哥也要结婚。

于是他们把日子定在了同一天。

婆婆说，这样才能聚福气，人丁兴旺。

许言的哥哥身高只有一米四。

那双眼睛看人时阴森森的，带着几分贪婪。

我被他盯着，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许大牛进来前，婆婆和许言也来过。

婆婆穿着红衣裳，一笑起来，脸皱得像朵盛开的菊花。

她握住我的手，语重心长。

「悠然，其实我们村子一直有个习俗。」

「什么？」

我目露诧异,看向许言。

他目光躲了下。

婆婆瞧见后，手上力道大了些。

「哥哥弟弟要是同一天结婚，就得换媳妇，才能保证以后有福气，你看……」

我微笑着应下。

旁边的大妈连连夸我懂事。

「这可不像之前那个，要死要活的。」

婆婆瞪她一眼，再次笑着拍我的肩膀。

「悠然，你可真是我家的好儿媳。抓紧给我家大牛添个大胖小子。」

我乖顺地低头，「知道了妈。」

婆婆满意地离开。

许言在门口站了会儿，还是走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我才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目光落到泥墙残破的日历上。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要让他们一个个受尽折磨，死得太轻易可不行。

我把气若游丝的许大牛拖到地上。

随意用布巾给他缠好伤口，又给自己破掉的手心消毒。

做完这一切，已是深夜。

我正想躺下，突然发现窗角有一道朦胧黑影。

鬼鬼祟祟，一看就是那个老太婆。

思索片刻，我直接躺在床上，努力弄出些她想听的动静。

等再望去时，那道身影已经不见。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正躺在泥巴地上，一命呜呼啦！

我走下床打开行李箱，层层衣服下，是一根电击棒。

无论是谁，被它碰一下，都会失去意识。

第二天一早，有人来敲门。

「嫂子，起床做饭了。」

这是许大牛原本的媳妇，叫徐芳。

昨晚，她被换到了许言屋里。

徐芳是村里人，没读过什么书。

长得倒是比日晒风吹的女人们漂亮些。

我把许大牛搬到床上，用被子仔细盖好，这才去开门。

「来了。」

门打开，徐芳若有似无地往屋里看。

「哥哥呢？」

我挡住她的目光。

「还睡着，昨晚喝那么多酒，又闹腾好长时间，累着了。」

我笑着走出去，顺便将门合好。

这话说完，徐芳看我的眼神有些许一言难尽。